颜阶提着一桶河蟹回去时,所有人都向他行起了注目礼。
“别看我,这都是禧妹的功劳。”
楚旸立马跑到了姜禾禧身边,兴奋地围着她转:
“姐,你上哪儿捉了这么多大河蟹,怎么也不叫上我。”
“把你那堆小虾小蟹放了,下次我就带你。”
姜禾禧这般发话了,楚旸也就只有乖乖照做的份儿。
一行人驱车回到了石头小院。
姜禾禧戴着爪子手套,正往保姆大婶的篮子里放河蟹,一个脸盆从外围递了过来,无比嚣张地放在了她的眼皮底下。
“什么意思?”
“给几只河蟹尝尝,让我解解馋。”
柴扉站在摄像机后面,只一只手伸了出来,她将脸盆往上提了提,催着姜禾禧动作快点。
姜禾禧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打劫,她从水桶里扒拉出三只大螃蟹放到了脸盆里。
“八卦姐,螃蟹性寒,你吃三只就够了,吃多了容易拉肚子。”
“三只,你打发叫花子?”
柴扉不依地敲了敲水桶,“起码八只才够。”
副导在边上小小声地提醒着她,“十只。”
柴扉随即恶狠狠地改口道:“给我十二只螃蟹,少一条腿都不行。”
姜禾禧很想劝他们回去商量好之后,再当着镜头的面来敲诈勒索。
她最终迫于导演夫人的威压,老实地交出了十二只大河蟹。
陈导在镜头里看到这一幕,无力地叹出一口气。
他从监控摄像头里看着柴扉端着那一盆螃蟹进了隔壁厨房,交代身边的工作人员道:
“后期剪辑时,把这一段剪掉。”
“知道了,导演。”
陈导拦不住她的大胆行径,无奈地只好包庇了她。
柴扉蒸好了螃蟹,端了三只过来给陈导尝尝鲜。
“禧妹他们吃的是蟹黄面和蟹黄汤包,你没这个条件,吃个清蒸蟹就好。”
“下次别抢别人的东西了。”
“这是禧妹送我的河蟹,副导当时在场,不信你去问副导。”
陈导坐在矮凳上,向上定眼地瞧着她,片刻后,他妥协地拿起一个螃蟹剥壳道:
“是我错怪你了。”
“本来我不想要禧妹的螃蟹,毕竟这是她辛苦了一晚上的劳动所得。”
柴扉靠在墙上看着他剥蟹,十分体贴地说:
“可是螃蟹性寒,她捞了一大桶回来,我不帮她吃点,她要是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陈导听这话怎么这么耳熟,想了想,这是姜禾禧劝她少吃蟹的原话,被她改成了不得不吃蟹的理由。
他将蟹黄挑出来给她,“尝尝。”
柴扉笑着摆了摆手,“我有好吃的东西,你留着自己吃。”
她所谓的好吃的东西,就是楚旸送过来的蟹黄面和蟹黄汤包。
陈导看着她在嘉宾和节目组之间混得如鱼得水,左右逢源,忽然明白了之前不让她做飞行嘉宾,她为何会那么干脆地应了下来。
财阀五人组有了节目组的二十万入股资金,变得财大气粗了起来。
生态湿地园的二期项目继续如火如荼地展开。
玉米和高粱的追肥也提上了日程。
沈应禹一个电话,朱大力化工厂就送来了满满一大车复合肥。
农用无人机一到位,业务三人组就去到地里,分头去给玉米和高粱施肥。
金秋的凉意一点点地往下渗。
霜降之前,地里的玉米和高粱全都成熟了。
村长裹紧大衣,冒着冷冷的秋风,快步地走进了石头小院。
他一进到厅,迎面扑来一股暖意,不经感慨着:“你们倒是会享受,这时候就烤起火来了。”
“这就围炉煮茶。”
姜禾禧拿起网架上的陶瓷罐,给村长倒了一杯罐罐奶茶,“喝杯奶茶暖暖身。”
村长喝了一口罐罐奶茶,紧皱的眉头能夹死只蚊子:
“这是什么鬼?难喝得要死。”
姜禾禧见不得自己的心血被糟蹋,她凶蛮地道:“村长,要么你喝完这杯奶茶,要么你赔我十五块钱。”
村长见她动了真格,憋着一口气地将杯里的奶茶一饮而尽。
“有这个闲工夫在这里煮茶,还不抽空把地里的玉米和高粱给收了?”
“没有收割机。”姜禾禧无辜地看着他道。
“颜阶和沈应禹呢?”
“去市里租收割机去了,早上出去,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现在是抢收的关键期,多少收割机都不够用,别人都是早早地交了定金,提前预约好了收割机,你们倒好,眼看着庄稼成熟了,这才想起来没租收割机。”
村长真心替他们着急,“天气预报说月底有冻雨,到时候还没将地里的玉米和小麦收回来,这下半年的活就全白干了。”
姜禾禧慌得声音都变了,“那该怎么办?”
村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
“没有收割机,那就只能用老祖宗传下来的方法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会发动全村的村民到地里帮你们收割庄稼。”
姜禾禧想到了那一望无垠的玉米地和高粱地,手脚一下就软了:
“村长,手动收割,你这方法未免也太传统了,听着着实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