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颜禧CP?”

    老爷子吃惊之余,满是疑惑地问了他,“你既然知道禧妹是你的CP,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颜阶没想到最大的CP粉头会是自家的爷爷,这事真是离谱到家了。

    他冷情地从沙发上起身,不想就着这个事和老人家多说一句话。

    老爷子却忽然变了脸,出声喊住了他:

    “我的老朋友生病了,明天你跟我去一趟周家。”

    颜阶:“哪个周家?”

    老爷子来往的世家里没一个姓周的,知道这事唬弄不过去,他干脆摊牌道:

    “颐大历史系的周教授,他是古字画的收藏家,之前有些宋朝绢本画的问题,我请教过他。”

    “你不是明史业余爱好者么,什么时候开始研究起宋史来了?”

    老爷子气不过地道:“我心血来潮你也管得着。”

    颜阶直接婉拒了他,“爷爷,我不认识什么周教授。”

    老爷子见他无药可救了,点明了话道:“他的外孙女姓姜,你应该认识。”

    颜阶回头看向了老爷子,那眼神慑得迫人,他冷淡地道:

    “不去。”

    老爷子看着他上楼,心里狠声地骂道:死脑筋,不开窍,活该找不到女朋友。

    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但老爷子一眼就瞧出这孙子对禧妹有意思,偏偏他还当局者迷,没看透这件事儿。

    颜阶低估了禧妹在长辈里的受欢迎程度。

    等到他参透这些心思后,黄花菜都凉了,哪里还轮得到他下手?

    老爷子急火攻心,嘴角长出了三个疱疹都败不下这股火气,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才决定去拜访周家。

    姜禾禧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她翻身坐起的第一件事,就是刷新网页,浏览最新的评论风向。

    #南熹滚出娱乐圈#登上了热搜榜前二十的位置。

    #全网都欠虞向晚一句对不起#成为了红榜上讨论最多的热门话题。

    之前被南熹的那段采访带偏节奏的广大网友,在第三期节目播出后纷纷反水,一窝蜂地冲到了南熹的微博里,将她骂得连夜关闭了评论区。

    而网暴过虞向晚的那些大V和私人账号,因为被谢晚意和财阀五人组集体挂在网上,一个都没有幸免于难,全被这场舆论的风暴反噬,加以十倍地被骂了回去。

    南熹一黑到底,完全没有了翻身的可能。

    网暴者们不堪受扰,纷纷在网上向虞向晚发布了道歉声明。

    虞向晚发博回应了此事:绝不原谅,并逐一@所有网暴者。

    姜禾禧看到这句胜利的宣言,好比打通了任督二脉,浑身的热血沸腾了起来,她整个人爽到飞起。

    周女士敲门进来,就看到她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激动些什么,催了她一声:

    “起床了,今天会有很多人来看望你外公,老爷子点名要你过去作陪。”

    “妈,我去作陪,那表姐怎么办?”

    姜禾禧向上抬了一眼,目光仰止于她道。

    周女士扯住窗帘的手顿了顿,霍然拉开了帘子,阳光斜斜地涌入室内,碎碎金芒盈满了一地。

    “听外公的话,他叫你过去……”

    “妈——,除了周颂宜,昨天周家人全都聚在厅里收看了种地综艺。

    姜禾禧将脚伸到了阳光里烘晒,她舒服地翘起了脚趾头道:

    “表姐不止一次地明说过,是我抢走了外公的偏爱,这次再让我过去作陪,她那边指不定又得闹成什么样子。”

    周女士顿时觉得头疼,原本瞒着她要做的事差点兜不住,一下就被她捅得老底都穿了:

    “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外公这中耳炎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赶在我从节目组回来的时候发作,这时机安排得也太刻意了。”

    姜禾禧优哉游哉地晃着小脚道,“外公见我在港圈混不下去,趁着我现在风头正盛,特意组了这个局,就是为了让我结识一下京圈的权贵,以便将来——”

    她“嘿嘿”地笑了笑,后面的话故意省略不说了。

    周女士藏着的心事被她说中了八九分,登时又气又恼,上手就抽了她屁股一下,凶了声道:

    “和你说正经事,你嘿嘿地笑什么笑,赶紧洗漱去,刷干净牙了再和我说话。”

    “不就是洗漱么,凶什么凶。”

    姜禾禧嘴上抱怨着,腿脚却极其麻利地溜进了浴室。

    周女士的烦躁不是没有原因的。

    之前姜禾禧投资失败沦为了港圈的笑柄,她已入不了深港豪门的眼。

    谁成想风水轮流转,一档种地综艺的意外走红,竟让姜禾禧爆火出圈,以断层第一的人气收获了无数电视观众的追捧,尤其是中老年粉丝的喜爱。

    老爷子就说墙内开花墙外香,深港那边的世家不待见她的宝贝外孙女,京圈这边可稀罕着她呢,上门打听她的人多的是,不如组局见一见,多认识几个人也是好的。

    周女士想着姜禾禧将来必定要嫁入门当户对的世家,就没反对这件事,不成想组局还没开始,她就把台子给拆了。

    “你洗漱好了就给我出来,我有话问你。”

    姜禾禧靠在门板上满嘴泡沫地刷着牙,示意她可以问了。

    周女士忍住了上手抽她的冲动,直截了当地道:

    “外公让你去陪他见,你去还是不去?”

    姜禾禧认栽地点了头,然后含了一口水,仰头“咕噜咕噜”地漱了嘴,一口将泡沫吐出:

    “不过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

    “白天让周颂宜陪着外公会见人,我不抢她的风头,晚上吃饭时,我再出来和人们见上一面,至少从表面上看,这是为周颂宜组的局。”

    姜禾禧思虑周全地说:“妈,毕竟我是外姓人,不能越过表姐,让外公特意为我组这样的饭局,这样对谁都好。”

    周女士怎会不懂她的小心思,她这是变着法子地不想谈朋友。

    不过她现在年纪小,这种事倒也不急。

    “我和你外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见你的社交圈太窄,想让你多出来走动走动,多认识几个人总归是好的。”

    “妈,我知道。”姜禾禧乖巧地点了头。

    周女士这才依了她,“晚上表现好点,别丢了你外公的脸。”

    姜禾禧一一点头应了,送走周女士后,她关上房门,扑到大床上呈大字地躺着,然后卷起铺盖睡了个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