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顾四周,继续说道:“但众所周知,冯家在鹤水县多年,家大业大,家中的奴仆时间一长,难免有些人会心生贪念,做出一些不道德的事情。学生在此代表冯家表示,只要证据确凿,确实是冯家家仆所为,冯家自然会严惩不贷,甚至可以当众将这些刁奴打死!”
孙秀才说到这里,故意拉长了尾音,转头看向卢向弘身后的那些百姓们。
他的双目瞪得溜圆,仿佛要看穿每一个人的心思。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但是,如果有人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蛊惑,想要冤枉冯家的任何一个人,一旦被查出来,也莫要怪冯家公事公办,让这些人的下半辈子都在牢狱中度过!”
“还有,大人前几日冯家钱财被盗一事,可是一直没有消息,学生有理由怀疑,有人盗窃了冯家钱财后,见官府声势浩大的在查,他们一时无法将赃款转移,所以才想出这一招,让冯家声名受损,好转移官府和百姓的主意!”
孙秀才的话语如同一把重锤,重重地砸在百姓们的心头。
他们被孙秀才冷漠的话语所震慑,心中涌起一阵阵的恐惧。
这个孙秀才,竟然如此轻易地谈论着人命,仿佛人命在他的眼中如同草芥一般微不足道。
随后,孙秀才又故意将话题引向冯家钱财被盗一事,让百姓们开始怀疑起卢向弘和姜维与二人。
他的言辞犀利而狡猾,让人无法反驳。
姜维与的拳头已经硬了,他是耐着性子在与这些人周旋。
他往公堂外看了一眼,心中暗道:难道彭总兵没收到自己的信?
卢向弘眯起眼睛,冷冷地盯着孙秀才。
江老夫人说得对,这个老东西果然不好对付。
就在二人想着破解孙秀才明面上的威吓以及离间之计时, 一声如雷震耳的爆喝在百姓中炸开。
“孙季道,你这忘恩负义之徒,有何颜面站在公堂之上!”
冯员外闻声看到来人,眼色瞬间大变。
只见百姓中间,一人昂首挺胸,站了出来。孙秀才瞥见他,原本就发白的脸色更显惨淡。
孙家大爷被衙役拦下,但他的嘴巴却如同机关枪一般,片刻不停歇。
“我父亲念你自幼孤苦无依,将你收养在家中,以子侄之礼相待,视如己出。可你呢,却与这姓冯的狼狈为奸,不仅将我孙家的祖产一点点地蚕食鲸吞,还把我刚出生不久的儿子骗到街头,让拐子给带走了,最后让我父亲那么大年纪还要典卖祖产,远离家乡,最后郁郁而死!”
说到此处,孙家大爷的声音哽咽,眼中泛起泪光,心中的悲痛与愤怒如潮水般翻涌。
他挺直胸膛,手指颤抖地指向孙秀才:“你这狼心狗肺的家伙,我孙家待你哪一点薄了,你却如此回报我父亲的养育之恩!你已经被逐出我孙家,一个连宗室都没有的人,哪里来的什么秀才称号,还有什么面目站在这里说话!”
很快就有百姓认出了孙大爷,有人甚至还小声地问了出来。
而卢向弘和姜维与也看到了孙大爷身后,那个冲着他们张嘴乐的少年。
谢书君用唇语向二人说道:“我来得不晚吧!”
不得不说,谢书君带来的孙大爷还是有几分本事,不仅一出手就将孙秀才钉在了耻辱柱上,让冯家最能说会道的人闭了嘴,更拿出了当年冯家如何逼迫他们孙家典卖祖产,以及和人贩子勾结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