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的秋闱,吴思通考完后,也十分自信,这次自己一定可以折桂等云云。
江安成十分有礼貌地听完了恒远伯的话,只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如此,本世子就在此先祝令郎中举了!”
一个叫着“江世侄”,一个回着“本世子”。
不得不说二人的对话很是微妙啊!
恒远伯见自己说了如此多,江安成却依旧不为所动,脸上也不由得难看了起来。
但想到之前自家的所作所为,还是讪笑道:“思通以前太过年少,难免一时糊涂,如今他浪子回头,还望世侄给他一次机会。”
江安成笑道:“恒远伯言重了,本世子如今不过是个在户部跑腿的小人物罢了,万万担不得。”
恒远伯看着面前依旧老实的面容,还带着憨厚亲切的笑意。
但整个人却已经变得滑不留手,心中暗自不快,直接道:“世侄,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听闻前些日子安国公夫人给你妹妹很是相看了几个,都没有看中的。”
“老夫想着,我们两家到底是知根知底的,两孩子又是自小一起长大,从前思通虽然混账了些,但如今也已懂事了,你看是不是...”
江安成饶是再好的含量都已经听不下去了,“恒远伯,这以前吴世子还未参加秋闱时,就已经对我妹妹很是不屑,如今吴世子即将中举,我安国公府的姑娘更是高攀不上了!”
恒远伯还想说什么,江安成却起了身:“本世子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些要事,先行告辞!”
走了两步,由顿住了脚步,回头问道:“对了,恒远伯,怕是还不清楚上次赏花宴发生了些什么吧!令郎可是当着太子的面好生训了我妹妹一顿,望您回家也告诉令郎一声,我安国公府的人,只有祖母训斥,就不劳令郎费心了!”
恒远伯待他走后,将手中的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拍:“孽子!”
随即又眯着眼看着江安成的背影,这小子,成长得也太快了吧!
离开酒楼的江安成,则有些无语,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两个都盯上了他们家人的婚事!
*
被盯上婚事的自然还不止安国公府一家。
玉华宫的华丽宫殿里,一片肃静。宫女们都恭敬地垂头站在一旁。
沈贵妃正懒洋洋在靠在软榻上,另一宫装女子则坐在一旁的小凳上,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地上还跪着一人——谢夫人。
今日她再次一人“独闯”沈贵妃的玉华宫,在沈贵妃的黑脸中匍匐在地,低声为自己女儿昨夜突发的高热告罪。
沈贵妃心中自是不快,仿佛没看到这么一个人吧,任由她跪着。
一边高举着纤长的手笔欣赏,刚刚宫女给她绘的指甲,一边对坐在她身旁一宫装女子道:“瞧瞧,刚到本宫的这小丫头,染得多好看!”
那女子大约三十多的年纪,脸庞柔和温雅,皮肤洁白如玉,微微泛着健康的粉红色。
发髻整齐而简单,用一根红玉簪子别着,微微侧倾。
此人正是四皇子的生母——曹婕妤。
生得虽不如沈贵妃容貌俊艳,但也称得上是小家碧玉。
可能因为平日里不争不抢的性子,整个人看起来和善的人,一笑起来左边脸上还有一个淡淡的梨涡。
曹婕妤顺着沈贵妃的话夸道:“可不是吗,还是娘娘眼光好,瞧这色泽真真是鲜亮,恰好与娘娘的唇脂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