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步进入房间,眼前的景象让她心疼不已:江安成坐在桌前,神情落寞,手中还捏着何锦欣送的平安符。
江月禾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她走近江安成,轻轻地坐在他身边,静静地陪伴着他。
“大哥...”江月禾轻声呼唤,却发现言语似乎无法传达她内心的情感。
江安成抬起头,看着江月禾的眼睛,眼底充满了失落和自责。
他微微一笑,却带着几分苦涩:“妹妹,都怪我对不对?”
江月禾摇摇头,但江安成似乎并不在意她说什么。
自顾自地苦笑道:“若是我能留在家中,昨日祖母派何冲来找我的时候,我就能让娘亲早些去何府定婚,或者今日出事后,我能早些时候赶到,在祖母、景阳公主、何大人面前求娶锦欣妹妹,她就不必如此了,对不对。”
泪水滑过江安成的脸颊,他无法抑制内心的悲伤:“她一定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会信任她,会保护她才如此的,对不对!”
江月禾更是泣不成声,一直摇着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大哥~”
江安成仿佛沉浸在自责的漩涡中,不听不闻。
他的声音逐渐变得哽咽:“我都打到大雁了,原本想着,锦欣妹妹那样注重礼节的人,能赠我这平安符,我定当早日将此事定下,不给她留下任何隐患,但是...我怎么就那么蠢呢?如果我能像杨兄一样,一箭就能将大雁射下,昨日赶回来,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江月禾抓住江安成的胳膊:“不是这样的,大哥,锦欣姐姐她...她可能只是怕了!”
屋内兄妹二人抱头痛哭起来。
屋外的夜色渐深,月光洒在地面上,投下一片银白的光影。
宋琦瑶转身离去,轻声嘱咐江河道:“让厨房晚上多备些吃食。”
说罢,她扶着夏至的手,转身离去。
情之一字,她帮不上什么忙。
柯嬷嬷已经从何府回来了,只带回来何锦欣的一句话:“事已至此,只怪小女福薄,。”
其实何锦欣能在看到安成那孩子的时候,依旧固执地跪在景阳公主面前。
便已经说明了她的决心。
也让宋琦瑶明白了一件事,这孩子,选择安国公府,并不全是因为江安成这个人。
*
窗外的月亮越爬越高,照亮了无眠之人的夜晚。
夜幕已深,正是宋琦瑶每日监听柳如烟一日成果的时刻。
何锦欣的情况,若非柳如烟的幕后操纵,宋琦瑶是绝不会相信的。
果然,严四一回来便是请罪。
昨日一早柳如烟被匕首吓得不轻后,又得知蓝溪涵的不见,大发雷霆。
不仅将看着蓝溪涵的下人好一顿责罚,等到中午的时候,还与二皇子在清雅居相聚了半个时辰。
而且等柳如烟离开后,身后就多了一个人。
那是二皇子外祖宣武侯给他的女护卫——沈思追,轻功或许及不上他们这些护卫,但武功也差不到哪里去。
因此日后,怕是柳如烟那边的没法再靠近监视了。
昨日宋琦瑶听到这里并没有过多在意,这些日子,这俩人跟后世的偷偷谈恋爱的未成年一般,蜜油里调情,隔不了两日就要见一面以慰相思之苦。
柳如烟特意去找的蓝溪涵,在她手中还没来得及发挥什么作用,就被自己截胡了。
她因害怕朝二皇子伸手要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而且,严三昨日也说了,就算他与严四不能凑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