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从左川胳膊下边窜过去,蹲在段长淮身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脸上的伤:“一定很疼吧?”

    段长淮闭着眼睛没说话,也没去管她那肆无忌惮的动作。

    季棉伸手把墙上叉子拔下来,哼哼道:“你说你明知道我阿姐脾气不好,干嘛还总是招惹她?”

    段长淮阖着的眼皮子动了动,“我想要她爱我,”他嗓音有些哑,“可是她却如何都不肯爱我。”

    季棉扔掉叉子,单手托腮的看着他:“所以呢?”

    “我又想让她记得我,哪怕是恨。”段长淮睁开眼睛,眼底一片灰色,“可她连恨都不舍得施舍给我。”

    “变态。”季棉又戳了下他的伤口,叹了一声:“放着好好的人不做,非得天天找死。”

    “她不肯杀我。”段长淮又道:“她知道我活着才会痛苦。”

    她最清楚如何让他痛苦,让他生不如死。

    “活该。”季棉翻了个白眼,“要不我送你一程?”

    段长淮又闭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

    季棉反手就从身上摸出一把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医术和武功都没我阿姐好,下手可能会疼,还要麻烦你忍一下。”

    两个人谈话语气,就像是普通人的谈话,听起来也没什么煞气。

    聊的还挺好。

    可季棉是真的会杀段长淮,左川伸手抓住她手腕,把人扯开扔出去,目光阴沉:“你们还觉得先生不够惨吗?”

    “你太粗鲁了。”季棉稳住身子,不悦皱眉,“而且都说了他活该啊,死了也是解脱啊。”

    左川阴冷的看她一眼,弯腰架起段长淮的身子,离开包厢。

    ——

    从小南国回来,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沉重的,初七都不敢大声喘气,回到住处,一溜烟就躲起来了。

    见宋离从浴室出来,傅时弈放下手里佛竭起身,走过去拿了毛巾帮她擦头发,俊美的眉宇里皆是温润。

    宋离神色恹恹:“那傻逼都跟你说什么了?”

    傅时弈手上顿了下,“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宋离“哦”了一声,没再多问,拿了电脑过来就开始继续敲论文。

    研讨大会还有三天结束,生物医学大赛紧跟在其后。

    林正平他们已经开始了集训。

    她没参加,但最后还是要一起出赛的。

    自桑原去世后,她的心情就变得开始无常起来,有种让人风雨欲来之感。

    傅时弈轻轻捏了捏她的后颈,低声道:“要一起吗?”

    顾无言和江鹤一还有种景逸都来了,在楼下等着他议事。

    宋离摇头。

    傅时弈给她身上披了件毛毯,点燃了桌角小香炉里白檀香,“累了就休息,不要熬太晚。”

    ——

    “那个神秘人的一票否决权的确很令人震惊,连家也的确忌惮畏惧,可他不出现,让连家心存侥幸,依旧偷偷重启了319生物医学工程。”

    钟景逸从钟老爷子那得来的消息,他是律师本不管这种事,但这跟宋离有关,他不得不参与。

    江鹤一摸了摸下巴:“特查所把所有资料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查到关于那位尊者的丁点儿资料。”

    “这里是雍州。”雍州古族遍地,又不怎么跟外界来往,能查的到才怪,顾无言身子向后,仰躺在沙发上,“话说回来,温清玄身为目前雍州最高位上的人,他应该知道那个尊主是谁吧?”

    温清玄肯定知道,但会不会说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咳咳咳……”傅时弈正想说什么,却突然一阵激烈的咳嗽。

    旁边初七连忙递了杯水过来,有些担忧:“爷,您真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