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说什么,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是个隐藏号码。

    宋离眸子微眯,也没避着傅时弈,接过之后,声音压的雌雄难辨:“什么事?”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宋离眼底一寒,道了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傅时弈皱眉:“有事?”

    宋离摇头:“没什么。”顿了顿,她侧头,看着男人线条分明,俊美冷硬的侧脸,笑里多了几分顽劣得邪气:“余可让我告诉时老师,她这辈子要采访不到你她就不姓余。”

    傅时弈挑了下眉:“姓可也不错。”

    宋离啧笑一声,趿着拖鞋上了楼,傅时弈本想跟上去,手机恰时进了条短信,内容看着像垃圾营销,但同样是隐藏号码。

    他看完后,眼底寒光闪烁,回了个1,而后彻底删除了这条短信。

    谭北星头上伤虽然还在,身体却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关勤最近常来,有时候邵康上班前送她来,晚上再来接她回去。有时候她自己来,晚上初七送她回去。

    面色红润起来,整个人精神好了很多。

    宋离又给她针灸了一次,开了些中药。

    生物竞赛还有半个月,谭北星虽然没去学校,在家里却也很认真的在学。

    宋离又接到了两次来自隐藏号码的电话,翻开日历看着时间,眉心冷燥凝聚,眼底寒霜弥漫。

    “老大。”忘忧从外面走进来,面色凝重,压低声音:“西部出事了。”

    宋离蹙着眉,轻舔唇角,眼底闪过丝血意:“知道了。”

    ——

    傍晚,傅时弈从隔壁过来,把装着醉今朝的保温杯递给她,温声问:“爷爷让我带你回去吃饭,想去吗?”

    宋离抬眸:“现在吗?”

    傅时弈笑了笑:“明天。”

    现在都晚上了,赶到京城也半夜了。

    宋离眉心蹙成一团,慢吞吞道:“我有事,要出去一段时间。”

    傅时弈微顿,望着小姑娘神色:“我陪你一起去?”

    宋离喝了口酒,一边眉挑了下,精致的眉眼里桀骜又张扬,笑的邪气:“时老师就这么舍不得我啊?”

    小姑娘身体情况根本让人放心不了,傅时弈挺认真的:“舍不得。”

    宋离啧笑,痞气十足:“时老师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做距离产生美吗?”

    傅时弈挑了下眉,没接这话,沉着声问:“要去多久?做的事危不危险?”

    宋离摇头:“少则一周,多则半月。”

    宋离不是金丝雀,也不是菟丝花,更不是弱柳迎风的温室花朵。

    她是自由的,明艳的,张扬的,桀骜傲骨永远不须低眉。

    傅时弈没再多说什么,眉眼温柔:“穿厚一点儿,记得回信息报平安,有事打电话……”

    这男人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啰嗦,宋离有些头疼,忍着烦躁,敷衍的应着:“啊,知道了。”

    ——

    深夜,外边大雪纷飞,寒风凛冽,拍的枯枝断叶疯狂摇曳,呼呼作响。

    宋离一身夜行衣,在床边站了半晌,终还是摁下机关。

    一声轻响,床板移动,凹槽出现,里头两个箱子。

    一个十四寸银色。

    一个长方形皮棕色。

    银色是先前在M洲被白听弄丢,苍鹰从黑猴手里拿出来那个,里头装的是特殊药。

    皮棕色因为很久没人动过,上边都落了一层灰。

    宋离盯着它看了几秒,冷哂了声,伸手把它提出来,随意擦了下灰,也没打开,把床恢复原位之后提着走了出去。

    谭北星已经睡了,别墅里一片幽静。

    宋离看了眼她的房门,抬手把黑色的斗篷帽子戴在头上,遮去大半张脸,单手提着棕色的皮箱抬脚离开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