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言和江鹤一听的云里雾里。

    顾无言抓了抓脑门:“在你这买什么?啥打八折?你俩在打啥哑谜呢?”

    “没什么。”傅时弈翘着二郎腿,端的一副贵气逼人。

    听着外头傅/怡再次喊出的两百四十五亿,开口:“两百四十九亿。”

    对方这次停顿了片刻,在礼仪小姐要敲锣时,才又喊出声:“两百五十亿。”

    语气明显没之前足了。

    江鹤一眯眼:“看来四要到极限了。”

    傅家的大权可还都在傅老爷子手里,四房各有敛财手段和小金库,却也是有底线的。

    顾无言冷哼:“让弈哥大出血又怎样?”

    早晚会从他们身上讨回来。

    可就在江鹤一和顾无言以为,傅时弈要再开价就直接定锤时,却见傅时弈身子一往后仰,慵懒倚在沙发背上,散漫道:“这两坛送他了。”

    顾无言愕然:“弈哥,你这是…放手了?”

    江鹤一也微愣:“弈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这放手,等于输给傅檑,回头少不了傅檑的冷嘲热讽。

    他们哪吃过这亏?

    ——

    台下礼仪小姐手中一锤定音,酒落三楼二号包厢,这次拍卖会的重头戏落幕。

    傅/怡眉心却拧成一团:“爸,我怎么觉得他又在算计什么?”

    傅时弈不可能是没钱了。

    他这人傲骨铮铮,杀伐凛冽的,更不可能是向他们低头。

    “算计?”傅檑嗤笑,不以为然的冷哼:“我是他亲三叔,他还敢动我吗?”

    敢吗?

    傅时弈真敢!

    毕竟,傅时弈狠起来,还你是谁,那都是血流成河的场面。

    而且他心机颇深,每次他让步,对方就会倒霉。

    傅/怡不得不怀疑:“爸,我觉得他像是在坑我们?”

    往年老爷子偏宠傅时弈,除了他是傅家这一代唯一的男孙外,不就是因为这两坛酒吗?

    “就算坑又怎样?”傅檑把茶碗拍到桌上,啪嗒一声:“今年的酒落到我们三房手里,到时候送给老爷子讨得他欢心,我们还怕他一个傅时弈吗?”

    傅/怡心里还是有不安,但父亲说的极有道理,她便也没再说什么,起身去付钱交易。

    ——

    这边儿,顾无言还是不太能接受:“弈哥,你竟然把酒让给了傅檑?”

    傅时弈淡淡道:“好歹也是我三叔。”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别说顾无言,连江鹤一都被这话弄的有点无语。

    不过,江鹤一比顾无言有脑子,他盯着男人看了片刻,但什么也没看出来。

    已经晚上九点。

    第一楼灯火辉煌,感受不到任何冷意。

    来参加拍卖会的人,开始散去。

    谭北星吃完水果后,就趴在边角的桌上写卷子,乖巧安静,专心认真的好学生做派。

    手机在指尖打了个转,宋离起身走过去,捏了把她的脸:“走了。”

    谭北星乖乖“哦”了一声,收拾东西。

    ——

    “时弈。”

    几人出来,刚要下楼,就听左侧一声轻喊。

    是傅檑,身边跟着傅檑。

    傅时弈漆黑的眸子如古井无波,嗓音清冷:“三叔。”

    在看见傅时弈身边跟着的那漂亮的小女生时,傅檑眼睛微闪,瞬间就恢复如常:“真是巧啊。”

    巧个屁,这明显是在这等着奚落他们弈哥呢!

    被江鹤一无声拉住,顾无言才没骂出口。

    傅檑沉目扫过他们,摆出长辈的架子,笑呵呵的:“三叔今天抢了你的风头,你应该不会怪三叔吧?”

    傅时弈抬手拍了拍肩头衣服上莫须有的灰尘,漫不经心的道:“三叔有钱我自然无话可说。”

    平时在傅时弈的骇人气场下,傅檑一向是被压的抬不起头来,但今天他赢了傅时弈,底气格外的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