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雅脸上笑容僵住。
——
前边表演完的选手，都在后台门口观看。
廖春翠手里有话筒，声音穿的很透。
所有人面面相觑。
尹欢撇嘴，小声嘀咕：“本想最后一个出场惊艳全场，结果成为全场笑话。”
“还以为她跳的能有多好呢，还模仿廖前辈…”
“听说那个元清雅是她表姐，是不是以为模仿了廖前辈，就能够打动人心走后门？”
“那谁知道…”
“啧啧，好像我们这些人里，就算跳的最不好的，也得到了廖前辈一句再接再厉，加油不错…”
被这样严词批评的，还是第一个。
那番话像个巴掌打在脸上，宋悦儿脸上现在是青紫一片，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刚下后台，就听到这些叽叽喳喳，羞愤是没忍住，吼道：“看什么看？”
“都被骂了，还傲！”
“就是，表姐是廖前辈的学生又怎样，还不是不如我们！”
有几个人不屑讥笑。
尹欢凑到谭北星那边嘀咕：“她这是恼羞成怒了吧？”
谭北星含糊不清的说：“可能吧。”
“谭北星！”宋悦儿突然转过头来，红眼瞪着她：“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
谭北星看她一眼：“我为什么要得意？”
宋悦儿有些咬牙切齿，愤愤哽声道：“我练了那么久辛辛苦苦，才等到今天，结果却输给了一个从没练过舞的你，你肯定已经得意忘形了吧！”
谭北星：“……”
她差点被气笑出声，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道：“你没见过我练舞，不代表我就没练。”
她四岁学舞，跳了十年，吃了无尽苦头。
后来出意外，昏睡三年。
醒来后，康复训练缓了两年，宋离才松口让她继续跳舞。
不过跳个舞，没必要搞的人尽皆知，她就在私下里拼命的练。
而她现在的状态，也不过才是之前的十分之三。
“宋悦儿。”谭北星看着妒火冲天的宋悦儿，淡淡道：“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吗？”
宋悦儿咬唇，瞪着她不说话。
谭北星面无表情：“我们这些人里平均年龄也没超过二十，所有人跳的都是自己喜欢的擅长的，唯独你明明跳不出她舞里百分之一的韵味，还要去模仿她那古朴沧桑的舞，你为了讨好她，把自己都扔了，自然跳的四不像，适得其反。”
舞蹈也好，什么都好。
就算崇拜想要模仿，那是致敬。
但廖春翠今天是收徒，看的是每个学生自己的舞蹈根基和自我风格，而不是来看模仿秀。
“说的好。”外头突然传来一声赞叹。
众人惊抬头，看着来人，连忙打招呼：“廖前辈！”
廖春翠点点头，看着谭北星的眼神更满意了。
她盯着羞愧难当的宋悦儿，沉着声说：“这里不是模仿秀，如果你真崇拜我，就更应该拿出自己的全部之功，跳你这个年纪该跳的。”
民族舞，跳出来的是其中风韵故事。
廖春翠道：“只有对自我的信仰达到坚定，才能够跳出最好的舞，而你直接就丢了自我。”
她跳了一辈子的民族舞，在各种风格的舞蹈里感受着故事，是信仰，能让她坚持到如今。
选徒弟传承衣钵，却也不是让这个徒弟变成另外一个她。
宋悦儿耳根发燥，勾着头，眼底羞恨弥漫，死咬着唇，嘴角都溢出了血腥味。
廖春翠也就算了！
凭什么谭北星也敢教训她？
——
街头的路灯鳞次栉比，车水马龙很是喧嚣。
下了雨，风里挟裹着冷。
女生皮肤透着股苍白，能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