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时辰,做着最恶的梦。
清晨,在梦里游荡。
也许是最近看扫黑除恶剧过多、过于投入,致使梦里全是与黑恶势力做斗争。
梦里一群阳光下的动迁户正在长滩动迁后房子与土地补偿款的美好生活,嘻嘻哈哈彼此祝贺一辈子的脸朝黄土背朝天终于过上有钱人的生活,却不知一群凶悍的流氓地痞拖着镐把砍刀正恶狠狠地走向他们。
我拼命地呼喊,想去阻挡,但欢乐的人群,没人有听得见,我向他们奔跑,但距离总是那么远,隐隐约约耳畔响起“共产主义社会好”的号角。
那一瞬间无可抑制地恐惧与抽搐,忘了自己如何惊醒过来。
恐惧的如此真实细腻,呆坐在床的中段,仿若真的历经一场末日劫后余生。
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段才又睡着,只是换了另外一个场景,不知之前梦境里的那些人后来究竟怎么样。
我强制自己从梦中醒来,起来重睡,赶紧再强制睡过去,想要将刚才的梦续上,可是怎么也续不上,又变成了另另外的一个梦。
睡着醒来,醒来睡去,翻来覆去,凌晨四五点又是我最难熬的时候,饿着倦着,又只能饿着倦着。
好不又有了点睡意,不知道谁的手机嗡鸣响起,惊扰了我也惊扰了寝室所有人,他们咒骂着,我也跟着咒骂。
骂了半天发现是自己的手机。
一看是个陌生号,还是北京的,我略微想了下,帝国皇都可没有亲戚朋友,极有可能是诈骗电话,要知道现在的诈骗分子骗钱骗色还割腰子,简直罄竹难书,接了电话可能就被转走钱财,避免不必要的风险,直接挂掉。
然挂掉竟然又响了起来。
我不耐烦的接起来“妈的你谁啊”,一句问候出口,也不知道那面听没听到,原来是系主任。
系主任就是我们系的最大领导了,一般很少下凡体验民间疾苦,怎么这会问起民情还跟我打电话,心中不由的疑惑。
那头问了句早上好,起来了吗,吃过了吗
没等我回答,接着又来了一句:“那个彭啊,事情问的怎样了”,搞得我更加疑惑。
愣了半天,大早上的你年龄大了觉少,可是我睡还睡不够呢,再说了啥玩意就问我怎么样啊,难不成主任瞧上我了?
早有耳闻,某些学校的导师、主任利用自己的支配地位,潜规则学生,难不成主任对我有企图?
吓得的我菊花一紧,主任有这爱好,我该如何是好呢?
“就是昨天咱爷俩说的普通话的事。”
主任这么一点,我脑子从沉睡到紧启动,超频般转的飞快,终于打破沉默,想起来想起来了。
就在昨天上大课的空隙,我在厕所里稀里哗啦正在舒畅,突然一个声音很洪亮的的在身后响起:“同学,上厕所啊”。
吓了我一抖差一点尿在裤子上。
一看是系主任,也就压住了心中的无名怒火,“啊,主任好”。
我心里嘀咕着,这不废话吗,不尿尿脱裤子掏出来难道是为了瞧瞧,时不时检查一下小弟弟完好无损?
而且这哗啦啦的强有力冲击,但凡有个眼睛有个耳朵都知道在做什么吧。
系主任的威望令我敢怒不敢言,只好略微往旁边靠点,生怕我的青春勃发的小弟弟影响到主任年老色衰的心情。
“你看看如果咱们系搞普通话测试,有搞头吗?”
我没想到七旬的老人会像周星驰一样说有搞头这类的话,也想到我是一个普通的学生,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领导,而且是在这么一个尴尬的场合,还是领导还是这么和蔼可亲的态度,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
记得大嘴和我们说过:“如果不知道说什么时吗,就什么都说“好”,就绝对差不了。
“应该好吧,要不我帮您问问”,我将硕大的超长的小弟弟塞好,再系好裤子,恭敬地立在旁边。
“那你回去问问学生们,搜集下意见”,主任顿了一下,短暂的尿流和短暂的话题同时戛然而止。
等主任抖了抖,也系好腰带,系主任缓缓地接着说,“问完,记得告诉我一声啊”。
我们就这样相逢于厕所,相忘于厕所门口。
回到班级,我压根就没当回事,因为我不是班长这不归我管,即便不找班长也应该找锁子,毕竟锁子是主任的课代表,主要我认为主任只是临时和我搭话,没准他都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哪成想今天这么早就致电询问。
知道我的电话,必然知道我的名字。
主任是年龄大了觉少脑子并不糊涂,我虽是上午八九点的太阳却怎么睡也睡不醒,脑浆子一塌糊涂。
“嗯,那个啥”,我瞬间清醒,胡诌八扯道,“主任啊我问了,大家还是蛮感兴趣的,我正想您上班时向您汇报呢,只是很多学生咨询培训啥时候开始,培训费多少钱,怎么个培训方式,我得征求一下您的意见”。
我自觉这个回答太聪明了,一方面展示了我已然把主任的话当回事了,另一方面也给自己留了后路,万一真的问了同学他们不感兴趣,就全当后续给的流程主任的方案不合他们口味吧。
“那你八点半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吧!”
“好的好的,好的好的!”
我毕恭毕敬,就像昨日在卫生间遇到主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