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小坐不下这么多人,干脆就搬个小板凳坐在屋檐下晒太阳,因为她养的小狐狸被发现,有些孩子也最喜欢来她这里看小狐狸。
顾左左也从来不小气,有人来就糖果瓜子花生的招待,后来那些人怕她吃亏,就自备家里自家炒的松子,榛子,核桃花生的过来找她玩,偶尔还给她带些走亲戚带回来的新奇玩意儿。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们作甚!”
刘喜妹一拍大腿把睡在顾左左怀里的小狐狸吓得毛都炸起来了,顾左左眼神含笑的顺着它的毛,安抚它受了惊的小心脏。
众人嗑着瓜子,缝着衣服纳着鞋底,津津有味的听着刘喜妹比手画脚口沫横飞的聊着周围几个村子的八卦。
而其中当属隔壁红星大队的热闹最让人津津乐道。
“那知青可是个不好惹的,哭哭啼啼几下那男人就跟没脑子一样的凑上去了,自己未婚妻还倒在地上看都没看,啧啧,所以说这男人啊,还是喜欢那些柔柔弱弱的,啊!我不是说你啊顾知青!”
顾左左失笑,现在整个红旗大队的人谁还会把她当成弱不禁风的人来看待。
对于她说的知青,她想她知道是谁。
“所以说,这女人嫁人一定要擦亮眼睛,你们现在还好,提倡自由恋爱,哪像我们那时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过去就好像卖给了婆家一样,被打死了都不能提离婚。”
一位大婶感慨不已,鞋底也不纳了,眼神放空,说起了她年轻时遇到过的一家人。
“我还当着姑娘那一会儿,也就是还没解放前,我们村就有一户人家,男的在外面有了相好,又不想放弃家里的那个任劳任怨,就两头跑,后来被他媳妇发现,想要和离,就是你们说的离婚,结果差点被打死,被她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公婆在旁边煽风点火,后来那家媳妇腿都被打断了。”
“后来呢?后来呢?”
大婶喝了杯糖水,砸啊砸吧嘴,幸福的眯了眯眼。
“死了,听说后来是跳井死了,那时候我都嫁人了,哪还关注过那家人呢。”
众人唏嘘不已,有些性子暴的直接就骂出了声,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死啥死?她就应该先毒死那一家子丧良心的玩意儿!还大男人呢?白长那二两肉了!站不起来的孬种!”
刘喜妹抽了抽嘴角,这里还有未婚的姑娘呢,她怎么什么都往外骂?
“顾知青!救命啊!”
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冲进了知青点,直接一路摔打着进来。
“咦?大全?你这是咋了?”
马大娘距离门口最近,看见一身狼狈的人惊愕出声。
“顾知青!大队长说你能救命!求求你救救媳妇!”
马全扑通一声跪下,朝着顾左左不断磕头。
“你媳妇?你媳妇不是怀孕了在家养胎呢吗?她咋了?”
马全一个大男人粗糙黝黑的脸上都是泪痕,被刘喜妹扶起来后也哭的直不起腰来。
“我媳妇下河洗衣服,掉进了冰洞里……”
“啥玩意儿?下河洗衣服?河水都没解冻呢洗个屁的衣服?更别说你媳妇不是都怀孕八个月了吗?”
马全低下头,神情沮丧,后悔,懊恼一一闪过。
“这成婶子是不是又磋磨秀禾嫂子了?”
整个马六屯谁不知道马全的娘是出了名的偏心。
人家是大孙子小儿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她不一样,她是大小儿子大小孙子都不疼,就疼她那个出了嫁的闺女,家里有啥好东西都送过去,把闺女和她婆家人喂得个个红光满面,自己儿子和孙子养的一个比一个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