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生产队是不是也要有自己的赤脚医生了?
不用再捧着东西去求隔壁的那个老王,只要想想他都美的不得了。
这一忙就直接忙到了第二天早上,村里开始热闹起来。
外面的鹅毛大雪仍旧在纷纷扬扬飘洒着。
不少奶奶婶子大娘嫂子顶着风雪赶了过来,看见儿子(丈夫)身上的血,差点没昏过去。
“当家的!你咋样了?”
“爹!你哪里伤着了?”
“儿子,缺胳膊少腿了没?你还没娶媳妇呢,少了你就打一辈子的光棍吧。”
原本刚刚睡着休息的众人被吵醒,忍着一夜没睡的头痛听着身边叽叽喳喳,只觉得身上的伤口突然巨疼起来。
顾左左眼中带着同情看他们幸福又痛苦的样子,默默在心里为他们倒计时,她忘了说,她点的麻穴只管六个小时,过了时间,他们会疼痛加倍。
果不其然,本来只是热闹却不乱的场景随着第一个人嗷呜一声惨嚎,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此起彼伏的痛叫声不断响起,场景一度重合了猿鸣猴叫的奇异感。
“顾知青,他们没事吧?怎么看起来这么惨?”
段建华被他们的嚎叫弄得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他们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点伤口疼而已,疼的快去的也快。”
哆哆嗦嗦拿着烟斗正准备点烟的马建设一个手抖,差点点到自己的胡子。
这叫有点疼?要不是一大把年纪怕哭出来丢人,信不信他直接坐地上哭。
身上被狼爪子抓出来的伤口本就疼,再加上冬天温度的原因,身上割个口子都疼的不行,更不要说这么大的伤口了,那简直是疼的人抓心挠肝的难受。
段建华看每家每户里的当家娘子差不多都到了,直接一拍手掐掉了他们的嘘寒问暖,大嗓门不用扩音喇叭都直接声震全场。
“都擦擦你们脸上的猫泪,哭啥哭,今年没有死一个人,最严重的也就是身上多了几个口子,和七年前比,哪个值得你们哭?”
七年前,大饥荒刚刚过去,村里人还在愁苦家里无粮时,山上没了东西吃的狼群下了山。
突如其来的袭村把村里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那次简直是血流成河,死亡惨重,家里孩子丢了的,家里顶梁柱被活生生咬死的,村里的牛羊被拖走,鸡鸭被咬死,这让本就难以为继的生活差点崩溃。
也是自那以后,大队长跟上面申请,自建了武装队,由几个村子里的壮劳力组成的,每天巡巡山,但是避免了不少悲剧。
没想到,今年狼群会在一个大雪封山的季节下山,要不是马猎户和知青点的人,他们马六屯今年估计又过不好这个年了。
“首先,我们得感谢拼了命阻拦狼群下山的马铁树同志,顾左左同志和谢瑾瑜同志,其次,我们要感激不顾危险跑到村里叫醒我们的李芳华同志和知青点的众位同志!”
首次被村里人用热烈感激的眼神注视,知青点的男女知青都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有些男知青更是低下了头,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他们自己知道,他们受不起村里人的这份感激。
“接下来分红!宰狼!分肉!”
扔下还在呼痛的自己儿子男人,妇人们眼睛发亮的冲向堆着狼尸的地方。
这都肉啊!有了这几十头狼,他们马六屯今年又能过个肥年,家里孩子还能尝尝荤肉,解解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