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知道,如今穆霆晏已是四面楚歌,比她更累,所以她不想再去让他操心,只有假装睡着让他放心进宫。

    提起冬草,安哥也是泪眼婆娑,哭道:“公主,青鼎之前已去京兆尹领人了,可是……可是他们说,冬草是纵火的嫌犯,要将她的尸体继续留在京兆尹查案……”

    “纵火的嫌犯?”玉无双一脸吃惊的看着安哥,安哥边哭边道:“是啊,听京兆尹的官差说,当时发现冬草尸体时,她身边有装火油的罐子,身上还有带着火熠子,说她是纵火的嫌犯!”

    玉无双一脸震惊的看着安哥,不自禁的摇着头,脑子里一片迷蒙。安哥也是满肚子的迷惑,忍不住又道:“公主,不光如此,那京兆尹的官员还在秦香楼后门发现了你坐出府的马车,马车上……马车上还装有几罐子火油,而且那些逃出火灾的妓子都异口同声的说,秦香楼的大火是她们亲眼看见你放的……”

    安哥一边说着,一边担心的看着玉无双的形容,她当然不相信秦香楼的火真的是自家主子放的,所以,安哥担心她听到这些污蔑与陷阱会受不住。

    可是,听着她说的这些,玉无双从最开始的震惊反而渐渐平静下来,到最后听到竟是有人亲眼看到她在秦香楼里放火,玉无双竟是蓦然的笑了,心里的迷茫反而一下子清晰起来。

    她闭上眼睛将脑里所能想到的一切可能细细的理一遍,顿时一切事情都明了了,只是有一件她想不明白。

    赫然睁开眼睛,玉无双怔怔的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血口,陷入了沉思中——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昨天在福运栈里那位仆妇,就是木梓月带回来的那个医术高超的师傅逸清师太——

    因为当时那个仆妇经过玉无双身边时,她闻到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味!

    现在细细回味起来,那种香味很奇怪,似乎是她从没闻过的,但里面有一丝被掩盖起来的不易察觉的香味,那就是修道之人常接触的线香里含有的特殊草木灰的香味!

    所以,那仆妇十之八九是逸清师太!

    而那妓子口中所说的纵火的‘自己’就更加容易解释了——

    试问这天下,若要找一个与她长得相像,扮她害人的人,除了玉璎珞还会有谁?

    其实就算没有这些线索,玉无双也能猜到是谁在筹划秦香楼一事陷害自己,因为,这天下,除了玉璎珞与木梓月,还会有谁会这么挖空心思、丧心病狂到谋害几十条人命来陷害自己的!

    她起身披上外衣缓缓踱步来到窗前,看着窗外一片萧杀的晚秋之景,心里一片冰寒!

    许多人和事一件件从她脑子里闪过,她逐一清理,将事件中的每个人都放在她预想中的位置,事件像在眼前清晰起来——

    从她带冬草出府就已被玉璎珞与木梓月盯上了,冬草拿着她写的帖子去秦香楼约秋妈妈见面,或许在出门那一刻冬草就已遭到了毒手,至于后来她身边的火油与火熠子,不过是很明显的栽脏嫁祸罢了。

    然后木梓月的师傅逸清师太出面扮成仆妇进屋为她送茶,用银针刺晕她。

    在她晕迷的那段时间里,玉璎珞扮成自己的样子去秦香楼放火,以她与自己七份相似的容貌,如果再刻意打扮,不仔细看,是没有人分得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