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越羽为她们精心准备的人皮面具,再换上他细心备好的百姓常服,他们心里再无惧意,驾起马车朝城门口驶去……
清茶将马车绕了一个弯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看着玉无双她们的马车越走越远,清茶心生不忍,忍不住掀开车帘对里面静静坐着的白衣公子道:“主子,姑娘她就要离开东都了,你真的不出来看看吗?”
越羽静静的坐着,半敛着眼睑,清茶看不清他眼神里的神情,只是感觉此刻的主子很可怜,孤孤单单的过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敞开心怀喜欢一个人,最后却成了这样的结局。
清茶踌躇着要怎么安慰他,越羽抬起头苦涩一笑,清亮的眸子里难掩灰暗失落,刚刚玉无双同清茶说的话他全部听见,聪慧如她,又怎么不会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意呢?她急着离开,或许就是怕面对自己吧。
所以,既然知道她心里所想,他又怎么忍心让她难堪?
开口轻声向清茶吩咐道:“通知齐国的所有掌柜商铺,见羽牌如见我,不管她遇到何麻烦或是需要什么帮忙,定要不遗余力的帮助她。”
清茶默默点头应下,看着他脸上难掩的失落感,忍不住又问道:“主子,以你对姑娘的恩情,只要你开口让她留下她必定不会推辞的,主子为何不留她?”
闻言,越羽无奈的笑了,声音里透着无尽的落寞,缓缓道:“如今她的心里是满的,没有多余的地方容纳我,所以,我若是强留她在身边,对她来说,是另外一种伤害。有些事终是强求不得,我只希望终有一天她的心能空下来,再时……”
清茶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很是为他感到委屈,怔怔道:“主子这是要等到何年何月?万一小晴姑娘她心里一直住着别人空不出来怎么办?岂不是委屈耽误了主子!”
越羽轻缓一笑淡淡道:“感情的账又如何算得清?你之前一味的责怪她实属不应该,一切皆是我自愿,不能怪她!”
“可主子为她付出那么多,她怎么也不……”清茶犹自不甘心。
越羽清亮的眼睛仿佛蒙上尘埃般暗淡下去,声音也无端的落寞孤寂——
“不,是我欠她的更多!”
有了人皮面具的掩饰,玉无双三人顺利的通过了搜查。车轮再次转动时,安哥一脸兴奋欢喜的小声对玉无双道:“公主,没想到越公子的人皮面具这么有用,你明明就站在那些官差面前,可没一人认得出你。”
但即便如此,刚刚检查的时候玉无双还是全身冒出了一身冷汗,此时听安哥这么一说,心里最后的大石放下,神情放松下来,但却没察觉赶车的小刀全身止不住的微微哆嗦着——
他坐在车辕上,看着守城门的官差们手里拿着自己的画像对出城的男子一个个细细察看,那形容,比方才搜查女子更郑重急切。
他清楚的看到官差的手中画像上写着自己曾经的名讳——
八皇子穆晨之!
其实,早在小刀一路追着玉无双来到大梁后,他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对身边很多事物感觉到熟悉,譬如之前玉无双问他的,为何知道王府最隐秘的石洞以及熟悉王府里的地形——
那是因为他从小与穆霆晏亲密,在他建府后经常出宫来王府玩耍,甚至一住就是好几个月,对王府里的一切比他哥哥穆霆晏还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