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岚早就听到下人禀告了云松院里发生的事,她故做不知情讶异道:“小晴姑娘刚刚脱险怎么就被拉到院子里来了?”抬头看着台阶上高高在上的古清儿道:“妹妹这是在闹哪般呐?”

    “闹?”古清儿闻言轻嗤出声,“我这是在帮殿下清理门户,安姨娘有意见吗?”

    安岚心里巴不得古清儿将玉无双收拾了,免得她动手。面上却故作严肃道:“妹妹,小晴虽然此番闯了祸,但殿下没有下令要赶她走,想来殿下心里还是放不下她···到时殿下回来发现人不见了,责罚下来,妹妹如何是好?”

    她拉长尾音,特别突出‘责罚’二字,就是要告诉古清儿,人是她赶走的,到时穆霆晏怪罪下来,这个罪责也得由古清儿来担。

    古清儿当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但她一听到安岚说穆霆晏心里放不下玉无双,心里顿时醋意滔天,虽然心有惧意,但想到如今自己有皇嗣傍身,就算到时殿下发现了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这样一想,最后一丝顾虑都没有了,神气的将肚子一挺,双手轻轻搭在上面慈爱的摸了几摸,得意冷笑道:“安姨娘放心好了,到时殿下要怪就怪我。这人,我今天是赶定了。”

    听到她当着众人的面表态,安岚温和的眸子亮了亮,心里满意的笑了。

    古清儿轻轻一挥手,那两个婆子架起伤痕累累的玉无双继续往外走去。她像团败絮一样在地上拖着,脸色苍白无光,竟与死人无两样了。

    花影见了,忍不住出声求情道:“古姐姐,现在外面天寒地冻的,小晴的病还没好,身上还有伤,这个时候赶她出府,只怕会直接丢了性命,还望古姐姐高抬贵手,留她在府上养好伤再走吧!”

    哼,我巴不得她冻死街头呢!

    古清儿极其不满的瞪了一眼畏畏缩缩的花影,冷哼道:“妹妹倒是菩萨心肠,只是如今啊,贵妃娘娘和殿下都命令我一定要好好静心养胎,可你们看看,这好好的云松院成了什么样子,不是血腥就是药味,还住着这么一个病怏怏的人,万一她将病气过到我身上,连累了我腹中的皇嗣,这个罪责——谁来承担?”

    此话一出,花影吓得缩着脖子退到一边再不敢言语,众人里也没有第二个人敢站出来为玉无双求情了!

    她头脑一片昏沉,身子也是一阵冷一阵热,伤寒还没好,身上的棍伤在婆子的拉扯中又破裂开来,痛得她全身直打哆嗦。

    她努力想挣脱婆子的制钳,可有如蚂蚁憾树一般无力,她不想走更不想死!

    眼看她被拖到了门口,一直冷眼不吭声的邝勤勤冷冷道:“想要赶走她倒是容易,怕只怕到时相府突然向咱们王府要人交差,古夫人可想好应对之策了?”

    邝勤勤为人一向冷漠,平时鲜少管府里的事,但人却是聪明厉害的,轻轻的一句话就把古清儿问得愣住了!

    是啊,这个贱婢得罪了相府,若是木相突然向王府要人,到时她拿什么去交差?

    后怕的咽了下喉咙,古清儿面色一沉,极其不甘愿的喝住两位婆子,妩媚里的眸子阴沉的看着半死不活的玉无双,狠声道:“既然不能将她赶走,却也不能再留她在云松院了。她本是花园的打扫奴婢,将她重新扔回花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