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俪的下意识反应,让苏南觉得有戏。
也许,宗俪心里还惦记着霍子霖。
苏南故意说:“是啊,他自己提出去山区学校,都走了这么久,也没有回来,梁慧萍出事后,他也受了很大的打击,伤到了脑子,失忆了。”
“什么?”
宗俪心底一颤,这些事,她都不知道,也是刻意不去打听。
否则,她想要知道霍子霖的消息,是很容易的。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那是不是也……忘记她了?
苏南说:“他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打击,他受不住也是正常的,快过年了,我和霍思洲想要他回来,他也不回来。”
“他养尊处优惯了,跑到山区去,他还真吃得了苦。”宗俪收敛神色,想起之前在医院门口看到了霍子霖的身影。
她现在倒有些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了,难道是看花眼了?
宗俪也没将看到霍子霖的事跟苏南说了,两人带着孩子来到饭厅,宴席也就开始了。
之前不管宗俪如何在网上公开,都不如亲眼看看小宝宝来的冲击力大。
来的这些人,大半部分都是生意上的,圈中大佬级别的人物,见着宗俪抱着女儿,众人才相信,这真生了个女儿。
能来参加宴会的,自然也都是关系较为近的,并没有人不识趣去问小宝宝的来历,试管也好,或者找个男人生的也好,都不重要,他们只管恭贺就行。
苏南坐在霍思洲身边,在众人推杯换盏间,她压低声音对霍思洲说:“我跟宗俪说霍子霖去了山区的事,她反应还挺大的,有戏。”
霍思洲是想着静观其变,顺其自然,苏南可坐不住,想着往前推一把,之前的赌约什么的,她也不在乎输赢,就想撮合两人。
霍思洲轻笑:“那失忆的事?”
“说了。”苏南笑道:“我想看看宗俪会不会去找霍子霖。”
霍思洲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那就看着了。”
“霍思洲,你们两口子又说什么悄悄话,来喝酒。”周启东走了过来,手搭在霍思洲肩膀上。
“好。”霍思洲也不推辞,和众人去喝酒。
宗俪不能喝酒,她今天可好不容易逮住机会灌这些人酒,可不打算放过这些人。
宗俪端着饮料挨个挨个去敬酒,周启东笑道:“宗俪,你这是明显逮住机会在报仇啊。”
众人大笑。
宗俪混商界,少不了应酬,平常也是和男人们拼酒,也被灌醉过,今天她可以光明正大的灌这些人酒了。
宗俪说:“周总,你可别误会我的意思,我是那种人吗?今天高兴,这才和大家多喝几杯,对了,我可要好好敬周总几杯,感谢你给清清送的首礼。”
周启东是第一个送礼的,也是第一个去看热闹的。
宗俪可不得“好好报复”一下?
霍思洲起哄:“周总,这杯必须的喝啊。”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对,得喝,得喝。”
周启东笑了笑,只得端起酒杯喝了。
今天当属周启东喝的最多了。
满月酒热热闹闹的,一群人喝到下午三点才结束,喝多了的,就被安排到楼上酒店休息。
霍思洲也喝了不少,一家人也去酒店休息。
酒店走廊里,霍思洲由助理搀扶着进房间,苏南带着俩孩子跟在后面,这时,迎面走来一个男人,苏南顿觉不舒服。
男人面相阴沉,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男人也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更是让苏南手心出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没有见过这个人,为什么觉得有点熟悉?
男人正是之前老金请来的国际催眠大师。
苏南与催眠大师擦肩而过,她站在房间门口盯着催眠大师的背影,嘴里嘀咕:“到底哪里见过?”
催眠大师倒也淡定,在这遇到苏南,让人意外,但他也没有露出破绽,进入电梯。
短暂的接触,苏南也没有想起点什么,但她却总觉得是见过对方的。
安顿好霍思洲,苏南也让两个孩子去午睡一会儿。
这时,苏南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是夏苗发来的。
元旦节过后,夏苗也快要放假了,准备找苏南吃饭。
夏苗约明天,苏南想了想,明天下午事情不多,也就答应了。
苏南也累了,她喝了点酒,也准备休息一下,躺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她梦见自己躺在一片白云上,不能动弹,耳边一直有人跟自己说话,那人的模样也逐渐清晰,正是走廊里遇到的那个男人。
苏南吓得睁开眼醒来,霍思洲已经酒醒了,让助理把两个孩子送回去了。
“苏南,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外面天色都暗下来了,这一觉,苏南睡了三个小时。
“梦见一个很奇怪的男人,刚才回房间时,我在走廊里遇到一个看起来让人很不舒服的男人,随后做梦就梦见了。”苏南强调:“那人就是看一眼,都让人心里很不舒服的那种。”
霍思洲为苏南捋了一下头发:“之前见过?”
“没有,又好像有。”苏南自己都恍惚:“很奇怪,我想不起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我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忘掉了什么重要的事。”
这个感觉,苏南一直都有,但是她想不起来,又觉得对生活没什么影响,就没有太在意了。
直到刚才看到催眠大师,那股感觉愈发强烈了。
霍思洲见苏南苦恼,也没有敷衍她,而是说:“既然觉得见过,那我让人去查查,酒店有监控,调取一下就行了。”
哪怕只是苏南的一个感觉,霍思洲也不会敷衍,他很重视,愿意陪着折腾。
苏南心情好了许多:“好。”
这心里不舒服,加上之前经历过几次危机,苏南也想弄清楚,如果那个男人真有危险,也要提前防范。
很快,霍思洲就让人调查出监控,锁定监控里的男人。
甚至都不用去查,酒店这边就已经给了答案。
男人叫王正英,今年四十五岁,是国际有名的催眠大师,这次在酒店办了个讲座,对一些心理病人进行辅导。
催眠大师……
顾名思义,单是这层身份,就足以让苏南寒毛直竖:“老公,我这段时间一直觉得有什么事情忘记了,会不会是跟这个人有关?”
所谓心理辅导,催眠,不就是对心理疾病的人淡化掉痛苦,甚至是忘掉痛苦?
霍思洲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如果这个催眠大师真对苏南做了什么,那可就是大事情。
到底让苏南忘掉什么?又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