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像是刚刚穿着睡衣在水里游了一圈一样。

    真丝睡衣贴合着她的身形,带着说不出的诱惑。

    她没有再抓着我不放,我转身下了床,走进了浴室。

    我和她,都需要冷静冷静。

    在浴室里,我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也有些难过。

    不是因为蒋婉对我产生的念头。

    只是,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她……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走出洗手间,我看着已经被扯得变了形的衣服,走进了衣帽间。

    本来是冒着试试看的心态走进来的,不成想我带走的那些衣服,却又原封不动的出现在了衣帽间里。

    一切,就和我还住在这里时一样。

    我随便取来一套换上,平复好情绪才走出去。

    主卧里,蒋婉没动。

    她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盯着吊灯看得出神。

    听见我走过来的声音,她没有转头看我,只是轻声开口说了句“抱歉”。

    “刚刚的事……我不是有意的。”

    “我有些神志不清,看见你的时候还以为是个梦。”

    说着,她自嘲的轻笑:“也许你不信,但晏隋我恨得很想你,只有在梦里我才敢释放对你的感情,才敢与你靠近!”

    我被她的话所震惊。

    半晌,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开口:“可是难道不是你说的,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痛苦的折磨?”

    “你又怎么会想我,甚至做出……那种事。”

    这些话,其实是气话。

    我相信即便到今天,蒋婉的心里肯定还有我。

    不管是因为双腿受伤导致的心理问题,还是她因为柳青吃了醋。

    如果不是因为还爱着,她都不可能有任何情绪波动。

    但还是那句话。

    既然已经决定分开,不论我们心里有没有彼此。

    我总归不可能一次一次在她的示弱下答应复合,随后又被她无情的抛开。

    我想了想,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理智一点:“蒋婉,如果你还有生理需求,可以去找其他人,但……千万不要再玩弄任何人的感情。”

    “人都是有血有肉会疼的,不要伤害任何一个爱你的和你爱的人。”

    我想,就算蒋婉现在需要依靠轮椅出入。

    但以她的身份和地位,想要找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

    或者像她说的那样,只为了她的钱,能不让她的自尊心受挫的人,也不是难事。

    蒋婉并没有回应我的话,只是盯着我看了很久。

    看着她身上被汗水打湿,鬓角的发丝贴在脸上的狼狈模样,我强迫自己不要心疼。

    只是僵硬的转过身去:“蒋夫人和家庭医生就在外面。”

    “我让他们进来帮你清理一下,你的病还没好,如果不及时处理,很有可能会让病情加重。”

    说完,我抬脚就要离开。

    没想到,蒋婉却突然叫住我:“晏隋,你是不是还在关心我?”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我们都是成年人,再纠结我心里有没有她,并不能解决什么。

    分开,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决定。

    只是我们中间还有三个孩子,不可能因为我们的感情没办法延续,就老死不相往来,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陌生人。

    我走出主卧,把蒋婉的情况告诉给了家庭医生和钱姨。

    钱姨立马安排人帮蒋婉更换干净的衣物和被褥。

    家庭医生也在蒋婉换好衣服后,为她重新检查了身体。

    我没有再走进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