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察觉到蒋婉的情绪低落的那一刻，我也没有再质问她，为什么放任柒柒受委屈。
我转过头，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虽然我们已经离婚了，不过在共同养育孩子的问题上，我们要共同面对，不存在谁拖累了谁。”
“蒋婉，我知道你想推开我，你觉得这是对我好，对孩子好，甚至对外公外婆也好，可你有没有想过，照顾三个孩子的辛苦？”
“其他人就在再好，你真的放心吗？”
蒋婉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知道，她肯定也不知道答案。
这一刻，她一定认为，推开我是正确的。
毕竟她以后还能不能站起来，能不能恢复成一个正常人，还是未知数。
但是，在孩子的问题上，她应该会跟我一样，绝对不会让步。
所以她很纠结。
在等待芬姐过来的时间里，我们都没有再开口。
直到院子里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我们两个都为之一振。
芬姐很快就被钱姨带着，来到了主卧。
看见芬姐，我和蒋婉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芬姐见到我和蒋婉抱着柒柒，神情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不过，她倒是比我们淡定一些：“先生，太太，你们先把孩子放下，不过不要离开孩子身边，最好握着她的手，让她能感觉到你们就在身边。”
我照做，把柒柒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就坐在床边，握着她的小手。
芬姐在床的另一侧，低声对柒柒说道：“柒柒，告诉姨姨到底怎么了？”
柒柒似乎还没有从梦魇之中清醒过来，不过她对芬姐很熟悉，在芬姐的温柔诱导之下，她逐渐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柒柒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可我和蒋婉还是听懂了。
柒柒说，今天耿天对她说了我的坏话，说妈妈根本就不爱爸爸，和爸爸已经离婚了。
当初妈妈还曾经把爸爸关进疯人院里，说妈妈对爸爸根本就没有感情，以后也会找到其他人的人。
如果有了新爸爸，妈妈就不要他们了！
听了这话，整个主卧里瞬间变得安静。
芬姐偷偷瞄了我一眼，眼神之中满是心疼。
我明白芬姐为什么会心疼我。
这一路，我是如何走过来的，芬姐看的最清楚。
芬姐凑近柒柒的耳边，低声安抚：“柒柒不怕，那些都是梦里的，不是真的。”
“爸爸妈妈会永远陪在柒柒身边的！”
她反复在柒柒耳边重复着这句话，直到柒柒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沉沉睡着。
芬姐并没有放松，给孩子做了简单的检查。
确定了体温没有问题，芬姐这才放心下来。
不过根据芬姐的描述来看，今天晚上恐怕是没有办法把孩子们接回去了。
折腾了一通，尘尘醒了。
发现我们这么多人围在柒柒的床边，他也跟着紧张起来。
“爸爸，柒柒怎么了？”
我知道，尘尘是最担心柒柒的。
别看平时他的性格好像很高冷，但其实他是真的会把柒柒放在第一位的。
我摇了摇头，让他别担心：“柒柒没事，只是做了噩梦。”
“今天晚上我们大概不会离开了，我让钱奶奶带你去房，你好好休息。”
“这里有芬姨帮你看着柒柒，不会有事的。”
安顿好尘尘，我又去看了看安安。
安安睡得很香，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
照看好所有孩子们，我才走到蒋婉身边：“我有点事想跟你说，如果你不忙的话，我们可以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