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论如何你就是不肯看我一眼?”

    “他质疑你的决定了吧?在他的心里,你从来都不值得信任,不值得依靠,为什么你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质疑?不值得信任?

    我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什么。

    没等我回头,蒋婉攥着我的手突然收紧,冷声开口:“我给过你机会,如果你不知道珍惜,我会让当年的事重演!”

    当年?

    我稀里糊涂的被蒋婉带着走出THEGARDEN。

    直到坐进她的车里,司机缓缓启动车子,我才回过神来:“所以,他主动找上我,又给了我那张名片,一切都是他故意要这样做的?”

    蒋婉点头,但脸色却不好看。

    我知道,对于蒋婉而言,我并不信任她的做法,仍旧给她带来的影响。

    “你打算对他动手?”

    蒋婉“嗯”了一声:“我不会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扰乱我的生活,他不配!”

    “最重要的是,某些人会因为他三言两语的挑拨就来质问我,怀疑我,我更不可能让他轻而易举破坏我辛苦努力换来的一切!”

    我一时语塞,明明以前蒋婉只是说话气人,现在居然学会阴阳怪气了!

    沉默良久,我垂头开口:“对不起。”

    她突然转头看我:“你说什么?”

    这次,我没有继续犹豫:“我说,对不起。”

    “我知道,我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就怀疑你这么做的目的。”

    “你说的没错,就算是给犯人判刑,也要提前调查清楚对方的所犯下的罪责,不能凭借片面之词就定罪。”

    蒋婉的眼眶红了,声音哽咽:“你真的这么想?”

    我微微点头:“没错,其实在你解释清楚一切之后,我就觉得这次我的情绪确实是有些过于激动了。”

    “但我觉得,这件事的责任也不全在我身上。”

    “我不是一个连责任都无法承担的人,我不需要被你保护在身后,这样的事情你完全可以告诉我,而不是隐瞒到我自己发现。”

    “如果有一件事,我一直隐瞒着你……”

    我没把话说完,当年就因为我隐瞒了我离开的真相,蒋婉恨了我十多年。

    就算后来证明我确实是逼不得已,她也很难放下心结。

    车内的气氛再度变得压抑,我和蒋婉都没再说话。

    晚上,蒋婉走进我的房间时,发现我的行李箱仍旧放在显眼的位置,我似乎没打算把它物归原位。

    “你还是打算离开?”

    我闻声转头,见是她,微微摇头:“不是,公司有些事需要我回去处理,所以我必须回去一趟。”

    “应该时间不会太久,我会尽快回来。”

    蒋婉没有点头,也没有阻止我,只是坐在沙发上:“看来,我应该尽快将蒋氏集团的重心转移到F国去,这样你也不用两头飞。”

    我很是无奈:“就算你把蒋氏集团的重心转移到F国去,外公外婆还在国内住着,我也要经常回来。”

    “而且,我这次回去,主要是主持新一年的部分项目的启动以及公司新一季度的各项规划,忙完就不用长时间驻守F国了。”

    她突然走到我身后,从我身后环抱住我:“你真的会很快回来吗?”

    蒋婉的态度变化得很快,就好像今天之前,我们的争吵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面对这样的蒋婉,我也有些许的不适应。

    但我还是尽量心平气和的开口:“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什么时候因为我的缘故食言过?”

    她突然又笑了:“是,阿隋是个最信守承诺的人!”

    晚上,她又留在我的房间里休息。

    不过她说什么都睡不着,就拉着我闲聊。

    聊着,她突然提起了那天在电话里向我表白的周若若:“那个女孩子,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突然想到,自己刚到F国的时候,曾经在林然和司岳的劝道下,尝试着重新开始追寻梦想。

    “她啊,是一个设计工作室的老板。”

    蒋婉对她似乎很感兴趣:“设计工作室?”

    我点头:“没错,就是设计工作室。”

    “她带着一群毕业后找工作处处碰壁的年轻人,组建了一家设计工作室,我曾经应聘过那家设计工作室的员工,只负责线上处理一些设计稿。”

    蒋婉拉着我的手,转头盯着我看:“你还想重新回到设计圈吗?”

    我被她问的愣住。

    如果有机会,我想去试试。

    但现在,我明显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件事,以后再说。”

    “你也知道,我的手……”

    虽然我还能处理一些简单的设计稿,但精细的设计作品,我是根本无法独自完成的。

    突然间,我想起了黎老师和石学长。

    也不知道他们的全球巡展进行的如何……

    蒋婉盯着我的侧脸看了很久,直到困意彻底将她击败。

    我看着蒋婉的睡颜,直到她仍旧对我心存愧疚。

    当初,为了守护那份在她最难的三年时间里,对她帮助颇多的勒然,她没让我追究勒然的责任。

    而我的手,却再也恢复不了了。

    ……

    隔天,我没等蒋婉起床,就带着行李箱出发,直奔机场。

    不是我非要不告而别,而是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与蒋婉分别的场景。

    她变了很多,变得让我觉得有些陌生。

    虽然我有种预感,即便她已经变了很多,在我离开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哭出声,可我也惧怕面对分别。

    我只叮嘱了家里的阿姨,让她们在照顾蒋婉的饮食起居上多多费心。

    蒋婉打来电话的时候,我人在机场。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一听就是刚睡醒:“阿隋,家里的阿姨说你一早就走了,为什么没叫醒我?”

    我轻笑:“叫醒你的意义是什么?”

    “因为我们之间的矛盾,你应该也没有好好休息过,别硬抗,好好休息。”

    她似乎笑了,心情很不错的样子:“那我就不找你的麻烦了,你一路顺风!”

    我叮嘱她注意身体,多多休息,就挂了电话。

    跟我共同候机的一位爷爷,笑着与我搭话:“小伙子,给你妻子打电话吧,你们年轻人可真是恩爱!”

    年轻人?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