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婉把人交给阿姨,转头看向蒋夫人。

    “你可以不是。”

    蒋夫人一脸不可置信:“为了一个男人,你要这么对待你的亲生母亲,蒋婉你疯了吗?”

    蒋婉笑着点头:“没错,我是疯了!”

    “蒋夫人,在你找上勒然的时候,你就知道勒然隐瞒的一切,所以你会给他钱,让他接近我,抹去晏隋对我的付出,对吗?”

    蒋夫人无法回答蒋婉。

    事实就如同蒋婉所说,她的人一早就察觉晏隋时常会从国外回来看望蒋婉。

    她也知道,蒋婉对晏隋十分看重。

    因此,她认定对于命中注定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商人的蒋婉而言,身边出现一个会时刻影响她的情绪以及决策的人是绝对不行的。

    她才选择找到勒然,给勒然一笔钱,让他代替晏隋,陪伴在蒋婉身边。

    因为她明白,有朝一日勒然的所作所为必将会被蒋婉发现,到时候蒋婉一定会快刀斩乱麻。

    不会像她的父亲一样,为了一个女人,抛弃家庭,抛弃事业,选择结束生命!

    看着蒋夫人沉默不语,蒋婉冷笑:“我猜对了。”

    “包括当年晏隋的阿姨对蒋氏有着很大帮助这件事你也清楚,但是你不说,你怕我变成我爸那样,一心扑在喜欢的人身上,变得让你无法掌控!”

    “你自己没有一段幸福的婚姻,所以你不许别人拥有,你这样的人,也配做母亲?”

    说着,蒋婉自嘲的笑笑:“我已经决定跟他离婚了。”

    “可你还是不肯放过他,甚至想要他的命!”

    “蒋夫人,你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在他身上,既然你想要毁掉我所拥有的一切,那我就让你明白,被你亲手调教出来的我,究竟有多么无情、冷血!”

    说完,蒋婉转头走进别墅,没再看外面的人一眼。

    纵然蒋夫人痛骂蒋婉与她父亲,她也没有任何回应。

    看着这一幕,安逸只觉得如坠冰窟。

    他知道蒋婉从没放下晏隋,他愿意等,愿意给她时间,甚至能接受蒋婉与晏隋藕断丝连,他只想拥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陪在她身边。

    从这一刻起,他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他的痴心妄想。

    蒋婉不仅仅从不曾放下晏隋,更从没想过把人放走。

    嘴上说着会与晏隋离婚,可她把人困在疗养院,就足以证明她只是想拖延时间。

    她一直在期盼着晏隋痊愈,让时间抹去一切。

    届时,她就能与晏隋重新开始。

    而他,不过是蒋婉应对蒋夫人的一个工具。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蒋婉仍旧从没正眼看过他。

    而晏隋,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但蒋婉却还是把他是做珍宝。

    ……

    我被阿姨搀扶着去了二楼,阿姨一路上就没停过嘴。

    她的声音哽咽:“先生,您这是去治病还是去受难了啊!”

    “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您!”

    走上来,用尽我全身的力气,我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阿姨把我扶到床上,看着我干裂的嘴唇,心疼的表情跃然于脸上。

    “先生,您再等等,我这就去给您准备些好入口的流食!”

    阿姨走出主卧的时候,我还听见她小声嘟囔:“这些天杀的,先生的癌症还没有彻底痊愈,怎么能这么狠心对待一个病人!”

    蒋婉走进主卧时,我正闭着眼睛休息。

    在疗养院,我几乎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即便是被注射过镇定剂,在昏睡过去时噩梦仍旧缠绕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