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一些不满于公府大族特权的会公开叫板。
“我不服!凭什么这些名流氏族可以拥有这么多,想要多少钱有多少钱,子弟可以有庇护脱罪的权力?!我不服!”年轻人就是气盛。
路过的女孩看着不到十八,笑意盈盈地问他:“你怎么不去公府办公的地方喊啊?这里是学校,大家都是孩子。”
年轻人瞪着女孩子:“你不觉得不公平吗?”
“没有啊。有吃有喝挺好的。”
身边的朋友扯了扯年轻人的袖子,凑在他耳边小声说:“别说了,这女孩就是秦氏的家臣子弟。”
“原来你就是既得利益者,难怪说的这么轻巧!”
女孩脸色一凛,火气逐渐酝酿,“你是在挑衅我吗?”
“怎么?你还想杀了我?”
笑声从女孩口里流泻出来,明明只是正常的笑,却听得年轻人和他身边的几个朋友脊背发凉。
突然,女孩就冲到年轻人面前,一拉一摔就把人砸在地上了。
“啊!”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年轻人扭曲着面容痛苦地喊着。
朋友们跑上前查看年轻人的伤势,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事情告到师长那,年轻人被老师郑重警告了:“你要再这么不知轻重,死了就算白死。”
“老师!我是被打的。”
“风汐可以武斗的,你能打过她吗?我直接告诉你,那个女孩是秦氏的家臣,她从小就接受训练的。你说几句话逞能打的过她吗?现在你有了和她结下梁子的记录,要是她出事查起来,你就是嫌疑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老师严肃地审视年轻人。
年轻人扬着头不服地看着老师,身上还包着绷带,“什么?”
“把你的家族彻底清除。你这么不满华宇的特权,是你的出身决定了眼界。可你不是第一个不满的,那些人还活着吗?”
“就没人治的了他们吗?”
“白痴!华宇强者争权靠家族或自己,你算什么东西!说话没脑子!”
“我……”
门口响起敲门声,当事人秦氏家臣出身李家的女孩走了进来,背着手踱进来,直接坐在老师旁边的位置上。无声地看着老师和年轻人。
压迫感流淌在办公室里。
“你想怎么样?”年轻人防备地看着女孩。
“我来送你最后一程。”
“你说什么呢!”
“进来!”
外面走进来几个男人,直直地看着年轻人,恭敬询问女孩:“小姐,是处理他吗?”
“嗯。”
“你们光天化日做什么?!”
男人一拳打晕年轻人就把他扛出去,扔进某条河里,后来以意外失足结案了。
老师无奈地看着女孩,“要做这么绝吗?”
“我实在不想和白痴活在一个空间里。放心吧,老师,我查过他的身份,就是个不知好歹的白痴,没什么背景和靠山。我想也是,要是有背景,不会这么愚蠢。”女孩的话说的扎心又冷漠。
“唉~你虽然是李家的,但是做事别太由着性子来了。”
“我李家先人不是为了供着这样的废物而拼搏的。已经让他们吃喝不愁了,还把精力放在这些无用的口嗨上,以为自己代表正义吗?以为华宇特权是不需要付出代价和实力的吗?我实在见不得这样的人活在先人维持的土地上。我只是适当用了我的权力而已。”
“你算是我见过做事比较绝的特权子弟了。别把精力放在这些上面了,好好修行,为你的氏族做更多事吧。”
女孩起身向老师鞠躬,“谢谢老师,我会的。”
“嗯。”
这女孩后来也是进入李家核心圈层了,不太需要接触这些普通的人。算是普通人的幸运,要不然不知要处置几个这样的脑子简单的人。
她可不是什么仁厚宽容的氏族子弟。
这件事被陈氏的一个女孩看到,后来听说年轻人的结局,她也托人打探了,明白了李X做的事。
那时她真切地明白同为大族子弟,行事和理念可以有多少差别。
陈X也听到了年轻人的言语,心里有些不适,但没有发作,她比较内敛。
没想到李X上去搭话,然后事情扩大……
一个圈层的人,性情不同,做事的方式造成的结果就不同,没有善恶对错,只是看后果。
在掌权层面前,个体的丧命就是石子投入大海,沉底和入海的那刻泛起的波澜和水溅起。
大气层远在千米之上,俯瞰世间万物,风雷雨雪,地上的生灵哪能改动?
只有强者落在地上才可以改变人力。
有灵魂的事物可以创造和改造万物,人作为万物之灵,要将世间导向何处,端看人族之力。
陈X回家,在饭桌上和家人提起此事。
父亲笑着看她:“可怜也是当然。”
“嗯。世界这么复杂,要如何确立自己的方向呢?”
“记得你是谁就行。在永恒中,每个人都是尘埃,就连圣王亦是。”
陈X低头吃了一口饭,嘴里是饭菜的温热鲜美。
父亲接着说:“万物终有尽时,不必将有生之时付于惆怅。”
“我是不是有点精神太弱了?”陈X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父亲。
“这有什么?我们又不是秦氏,没那种做派。不过要是你实在担不起陈氏的担子,这事也落不到你肩上。”
“其实我还挺佩服李X的,她怎么这么决绝?我和她比起来,好像就是个普通人。”陈X抿着嘴,露出无奈的表情。
“爸爸妈妈生你养你也没想让你成什么大人物。只是命好,有这么大的氏族庇护,你别做违背自己心意的事,对得起你自己就好了。”
“嗯。”陈X点点头,心里产生了一些不甘,对自己心志不坚的自省。
陈氏相对秦氏,本就更接地气,属于常人中优异内涵的氏族,是林理选出来把控常人日常生活的商贸家族。有文脉德性的陈氏被林理特意选出来的,协调风汐,只靠压制必然失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