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湘坐在校园的林荫道上,看到几个熟悉的同学脸上的慌乱。
尽管风汐杀人不是什么重大的事,但是寻常人都是过得太平日子。
况且还是杀了同班同学,消息传开,大家免不了用异样的眼光看刘湘。
刘湘性情清冷,只有几个相处好的同学,对于不熟的人倒是没什么挂怀的,不在意他们如何看待她。
这件事在校园传开,大家开始发现刘湘的外貌确实别有风韵。之前她安静低调,在人堆里也是容易被忽略的。这次竟然打开了大家对她容貌的关注。
清秀的面容和袅娜的身姿,清悦的声音,她原来是个好看的姑娘。
刘湘和外婆相依为命,家里有几亩田,一栋房子,靠着公家的补助日子过得很闲逸平静。
外婆建议刘湘去浣洗局工作。
平民的庇护所,秦氏的地盘。
刘湘接受了外婆的意见,她没有天才禀赋,身体素质不是强健,去浣洗局下属的环卫工单位,要求没有那么苛刻。
坐在餐桌上,刘湘出神,筷子靠在碗里没动。
外婆叫道:“阿湘,想什么呢?”
刘湘回神,脸上微染红霞,坦白说:“外婆,我在想一个男人。”
外婆露出促狭的笑意,“什么男人能让你走神的?”
“上次出事后我去警局接待我的一个警员。从那天之后,我就常常想起他。”
外婆笑了,“你该不会喜欢上人家了吧?”
“是吗?”刘湘脸上是疑惑的神色,心里滑过暖流。
从小,刘湘就是在外婆的照料下长大,家里的往来亲戚廖廖无几,她一直都是习惯孤单面对生活,在这世上只有外婆让她留恋。
“我的小阿湘情窦初开了。”外婆露出欣慰的喜色,她的阿湘是会对人动心的,不是冰块。
“那个男人叫什么?”
“周舜。”
“你要不和他告白试试?”外婆怂恿道。
刘湘为难,摇摇头,“现在还是先以学业为主吧。”
“要是人家这段时间有对象了,你怎么办?”
“那就不是我的缘分了。”
警员周舜抬头看着刘湘,认出她是那夜来报案的女孩。“你……”
刘湘递出一封信。
“给我?”
刘湘点头。
“你一个人看。”
“好。”周舜这次发现这女孩的声音很好听。
上次光顾着看戏了,竟然没发现这女孩还有一副好嗓子。
“周舜,走桃花啊!”同事在女孩走后靠近过来调侃道。
“什么?”
“这是情书吧?”同事推测道。
周舜扬眉,“不会吧?应该是感谢信。”
“感谢信用你一人看?”
“你刚才偷听啊?”
“这不是重点。”同事拍拍周舜的肩膀,“你到时候看了就知道我猜的对不对了。”
打开信封,看了信后,证实了同事的猜测。
这女孩刚成年,十八九岁,这么主动?
为什么喜欢他?因为他接待了她的报案?
周舜看了信,把信收好,没有再理会。
一周后,刘湘又来了,这次她和周舜交换了手机号。
两人开始在上联络。
是风汐的网络联络工具。
周舜单刀直入,第一则信息就发了条:你喜欢我什么?
我也想知道。刘湘回复。
周舜感觉新奇,结束了对话。
默契的是刘湘那天没有再发。
灵海幻境徐则炁已经看到棋谱上的红巡河炮式了。
黑左炮平6,屏风马,进7卒。
红中炮右马进七兵,右车出洞,左炮巡河改缓攻。
黑方有两种应着。
一是炮2平1。
红补全屏风马。黑右车出洞。红左车同出。黑补左象。
红右车入卒林。黑补左士,嫌缓,宜进右车限制红左炮。
红车二平三。黑车9平7。红左炮进四堵住黑车出路。
红空间占优。
徐则炁下至终局黑胜。乱拳打死老师傅,没看到黑方杀招,其实按理是红胜。
第二种应着是象7进5。
红补左马。黑左马盘河。红右车入卒林。
黑补左士。红车二平四。黑马过河踩兵。
红中炮避让平六。黑左车出洞。红上左相。黑进1卒。
红马七进六。
对峙,红稍主动。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红双车封杀黑将。过程胡乱下双方还势均力敌。最后还是红优势更明显。
红进炮巡河,可以跳左正马,又可兑兵活马,攻法稳健。列举的黑方应付较好的是第二种飞左象跃河口马,双方可抗衡。
周舜和刘湘都是欲望不重的人,就算真的在一起了也不常亲热。外人看着缺少激情。
周舜的母亲就调侃儿子像个木头,没有情绪波动。
唯一一次看出情绪的还是周舜搬离家里,避开母亲和她再婚的同性作家情人。每次撞到母亲和情人亲热,周舜都觉得很尴尬。
父亲是在周舜幼时就因公殉职了。后来养了他几年到懂事的时候,母亲迎来了第二春。
这段感情是周舜一路见证过来的。
清冷寡欲的母亲失控的几次全在这段感情里出现了。
周舜不理解为什么感情会让人失控成这样。
“我对你爸都没这样。”那次母亲对他袒露内心,也是推动周舜撮合二人的转折。
那位作家在周舜这里印象一直很好,不知道为什么,初见周舜对她就很有亲切感。
其实周舜有些庆幸,母亲再婚的对象是他放心的人,只是她们太粘糊了,实在有点让人难以承受。
从小周舜就展现了超乎年纪的现实。
他初中穿着学生制服就约作家,他后来的继母谈话。直接就点明了支持他同意作家和母亲在一起的就是作家的身份。
作家啜吸着珍珠奶茶,睁着眼睛看着对面男孩一板一眼的分析,不时地点点头。
“你分析得很对。我和你母亲在身份和条件上来说,差别并不大。结合的现实基础是存在的。”
风汐是支持同性婚姻的,法律也是支持的。
“我妈上次喝醉了,一直跟我说你的事。她很喜欢你。”周舜说道。
作家微笑,“我知道。”
“你们有什么顾忌?”
“倒也是没有。”
“你们是在闹别扭吗?”
“应该是。我们俩都是倔脾气,想和天争一争。”
“和天争?”周舜那时不明白作家话里的意思,后来遇到刘湘渐渐懂了,有些缘分就像安排好的剧本,摆在那,你就必须要演,不演好像就没有出路,一种被束缚的不爽感。
经历的少心思越纯粹反倒能说出核心,周舜那次谈话就说出了成人后不会说的话。
“喜欢才是最重要的。那是真心。”
作家深深看了周舜一眼,欣慰地笑了,“你感觉更像我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