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彼懂了,什么两大家族,就是两怂货!想躲着不出面,等局势平定一些再装模作样的滚出来吗?
于彼在心里骂了一会儿,脸上不露一点声色,语气里满是遗憾,“那倒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剑心宗那个小孩又说话了,阴阳怪气的,“可惜你连人家用刀还是用剑都不知道吗?”
他一副用鼻子看人的样子,“两大修真家族里,卫家族人大多用的是刀。卫家以刀道闻名于世,其先祖不畏强敌站出来抗击妖魔,得上界神女看重,授以刀法,在大战中是神女的左膀右臂,直至今日,成为这世间两大修真家族之一。”
“而温家的那些奇葩用的才是剑,一把青剑横截于世,剑指苍穹,孤傲超群,千百年来,从温家出来的妖孽比我们三宗门加起来都要多......”
于彼刚刚说的话没有指明是哪个家主,被这人抓了漏洞,便开始一顿输出。于彼听着,忽然有些分不清楚,这人到底是在夸温家的人,还是在暗戳戳的阴阳温家的人。
无他,这人一直给人一种阴阳怪气的感觉。
于彼刚想再怼回去,实在有些看不惯这人狗眼看人低的样子,况且按他这样说的话,那她刚刚也没说错啊,确定是有一个用剑的天才。但她还没说话,坐在上面的清月宗宗主便轻咳一声,摆了摆手,让那小屁孩坐了回去。
“让宁皇见笑,您先坐着吧,我们慢慢聊。”于尘明微微笑着说道。
于彼没再说话,站在中间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转身走到那两只金孔雀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他们讨论了很久,大概是他们这些修仙之人都感受不到饥饿,反正于彼自赶过来,到这儿坐了这么久,一口没吃,饿得都要前胸贴后背了。
前些日子他们肯定和另外两个国君说过了,所以对于彼不过是给她说明了她要驻扎和防守的地方,以及近日妖魔阵营那边不太安分,让于彼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临了,他们要说完了,于彼如蒙大赦,刚准备跟着另外两个国君一起走,忽然那个清月宗的又看着她问了一句,“怎么宁国的国师没有跟着宁皇一起来?”
另外两个国君脚步顿时停了下来,在场五个人五双眼睛直直地看着于彼,等着她的答案。
怎么?你们都认识我的......宁国的国师?
于彼抿紧唇角,眼角抽了抽,却轻轻松松的笑了笑,“在路上遇到点事,国师自告奋勇要留在那里处理,算起日子,大概有个三四天,也能过来了。”
于尘明微微点头,看着于彼的目光依旧慈爱,“这府里还有很多空房间,宁皇要是想要留在这里歇息,我也可以为宁皇安排。”
于彼一愣,反应过来这人是看出来自己也在修炼仙法了,虽然不知道这位宗主是怎么看出来的,大概是因为是同路人?真的算是同路人吗?
于彼虽然也在国师的有意引导下走上了这样的一条路,可她好像又并不想像这些修仙者一样,一颗赤诚之心,捧出来献给这个世界。
于彼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她把自己和这些事情分得很开。
她是皇帝,不是修仙者。
她是修仙者,就不能是皇帝。
心里有个声音在反驳,不是这样的,这两个身份的人明明都站在高处,心怀苍生,有何不同?
可于彼知道,那就是不一样。
就像是,她一直很清楚,她是于彼,却不是那个女帝于彼。
她喜欢那个人是她于彼喜欢,不是女帝于彼喜欢.......
外面有风吹进来,抚过她的白发,于彼愣了一秒的神,想着,这是不是从千里之外吹来的风?横跨整片大陆,把凉爽送到她眼前,那轻飘飘的风里,有没有那个人身上沉稳内敛的檀香味?于彼静了静,忽然开始想念了。
可她刚刚还发现这府是一整块洞天福地,外面的风吹不进来,她们吹的风不是同一阵风,她也等不到她想的那个人。
再抬头看了四周一眼,身旁的人好像等了很久,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这座府邸灵力充沛,比锦秋成弄在勤政殿里的那个聚灵阵不知道要好多少,不过于彼没有答应。
她回过身,脸上意味不明,声音很平淡,“劳宗主关心,为将者当与将士同吃同住,朕还是要回我宁国大军里的。”
于尘明一脸了然,像是知道她会这样回答,所以他站起身,微微弯腰向于彼回礼,然后说道:“不论发生什么事,宁皇都可以来找我,三宗门必竭力给予宁皇帮助。这里风沙很大,如若国师来了,请务必让她来见我一面。”
于彼笑了笑点头,心里不疑有他,只垂下眼眸,温和地说:“朕记下了。”
走出那座府邸,也或许是“福地”之时,身旁的两个国君侵湿了后背,眉头皱在一起,大概是压力很大,直到走出福地,身上压着的深厚灵力才渐渐消散了一些。
身体贪婪的去吸收自己承受不下的东西,水满则溢,他们不舒服才是对的。而她修炼心法,自动吸收又缓缓消化,只是这一会儿,她还不至于像他们这般狼狈。
于彼一顿,像是忽然抓住了其中的重要关节,她修心法,在功法与心法加持之下,身体吸收灵力又自己消化,身边灵气翻涌,这本来就是不正常的,身边这两个人才是正常的反应。
脸像是在高原上剧烈运动后一般的潮红。
“唉,那谁,你看起来怎么一点事没有啊?刚刚仙人让你留下来,你怎么还给推了?不过他们要留你做什么?”姓楚的那个又开始唧唧歪歪。
于彼看了一眼大安国君李承铭,刚刚还觉得他高冷呢,这会于彼想到,他大概是被灵气压得太幸苦,已经不太想说话了。
“朕?你问朕?”于彼指了指自己。
楚杨礼眉头挑了挑,“不问你老头子我问谁啊?”
于彼往后退了一步,“我怎么知道,没名没姓的,你们被问要不要留在这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