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溪心头一滞,但很快恢复了神色,康大哥是个好人,为了保全自己的颜面,才会说心悦自己吧。

    “康大哥,谢谢你,只是,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耽误你一辈子!”

    康纶一脸认真的说:“不耽误,我是真的心悦于你,第一次见你之后,我就暗暗发誓,要好好努力,才能跟你并肩站立,可是我走的太慢,和你在一起总是自惭形秽,没敢开口跟你表白,可是,如今再不说,我怕没有机会了!

    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子,我想与你携手共进,你愿意吗?”

    康纶满眼期待的看向苏灵溪,苏灵溪怔怔的望着康纶,嗫嚅道:“我没有想过,自从与汝阳王府退婚,我的名声就一直被人诟病,后来又出了王多子的事,好些传言不堪入耳,说我已经没了清白之身,我打定主意不成婚的!”

    康纶道:“那些眼盲耳聋的人,理他们作甚,不过多亏他们不识货,不然,我哪有这个福气,灵溪,我是真心心悦于你,你若是愿意,我这就去请皇上赐婚!”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苏灵溪觉得心里好乱。

    “你自己也喜欢康大哥的,不然怎么会将他的诗集翻了又翻,皇上可说了,要是再每个定论,他就要统一肖恒的求亲,将你嫁到东陵去了!”苏晓晓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回来,一语道破天机。

    “晓晓,你又胡说!”苏灵溪红着脸跑开了。

    “灵溪,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康纶仔后面追着问,他急啊。

    “婚事全凭父母做主!”苏灵溪语带含羞的说完,便消失在拱门之外。

    “灵溪到底什么意思,愿意还是不愿意!”康纶心里越发没底了。

    苏长河笑他当局者迷:“傻瓜,我姐姐要是不愿意,那不得据理力争,说什么全凭父母做主!”

    康纶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苏博文和赵婉月,他们都笑着朝自己点头。

    “灵溪也心悦于我,太好了!”康纶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完全忘了仪态!“我这就去求皇上赐婚!”

    “你是真的高兴傻了,肖恒在向皇上求娶灵溪,你还请他赐婚,不是明摆着跟肖恒对着干吗,快回去找个人来提亲吧!”

    “哦哦哦,苏大将军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全,我这就去找人!”康纶高兴得语无伦次,出门的时候人都撞到了墙上。

    苏晓晓皱眉:“明明找的是个状元姐夫,怎么看起来像个二傻子似的!”

    赵婉月笑道:“你这张嘴啊!不过康纶孤苦无依,他能找谁来替他提亲呢?”

    苏晓晓忙说:“裴老夫人啊,皇上已经跟裴丞相说好了!”

    第二日,裴老夫人就带着康纶上门提亲,康纶跟苏长河他们在外间说话。

    裴老夫人跟赵婉月说道道:“康纶这小子,是个实诚孩子,这是他罗列的聘礼,你们过过目!”

    赵婉月好奇的打开礼单,上面写着:顺玉坊两进院子一个,白银一百二十八两。(这些是这些年攒的)。

    康纶知道这些东西微不足道,但这是康某目前能拿出来的所有东西了,康某以后所有收入,全都是苏姑娘的。

    赵婉月不由得发笑:“这孩子确实是挺实诚的。”

    裴老夫人也笑,这都不算什么,你接着往下看。

    赵婉月便看到了最后一句,顿时觉得这个姑爷真是找对了。

    康纶承诺,今生今世,只有苏灵溪这个妻子,永不纳妾!

    上头还有康纶签的字,按的手印,康纶这是把自己所有的后路都封死了。

    亲事很快便定了下来,半个月之后就办了婚礼,一来是为了让肖恒死心,而来,两人年纪都不小了,长辈们都盼着他们早日成婚。

    苏家的陪嫁自然不少,足足十二抬,靖安伯府和唐太师府又各给了八抬添妆,总共二十八抬这全京城的女子,就没有哪一个有她这般荣耀。

    镇国公府给苏灵溪备了一套宅子,就挨着镇国公府呢,可苏灵溪执意要去住康纶两进的院子,没办法,那宅子只放了苏灵溪的嫁妆。

    成婚之后,苏灵溪依旧去女子学堂工作,康纶也一跃成了国子监司业,官居四品,提出了许多利国利民的章程,深受皇上器重。

    苏灵溪成婚之后,苏长河越发觉得自己该有所建树,每日除了读书就是练武,功课只逼唐永宁,武艺也快赶上苏博文了。

    裴远自从簪花宴之后就对什么事都兴致缺缺,苏长河跟唐永宁都在准备春闱,他却一点儿精神都提不起来,脑子里都是陈静姝那轻蔑的眼神。

    他实在受不了了,便去找了苏长河,也不管苏长河在用功,拖着他就到了集市上。

    “长河,我实在太难受了,今日,你无论如何都要陪我喝一杯!”裴远带了些哀求的意味。

    苏长河见他着实可怜,也不好博他的面子,两人就结伴往醉仙居去了。

    走着,走着却发现前面围了不少人,裴远今日完全没有凑热闹的心思,只埋着头往前走。

    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我真的没有推这个婆婆,是她先摔倒了,我怕她受伤,扶了她一把,谁知道,她就胡乱攀咬,说是我将她推倒的!”

    后面是此起彼伏的议论声,裴远却像失聪了一般,他立在原地,自言自语的说:“是陈家姑娘!”

    然后全然不顾身旁的苏长河,拨开人群挤了进去,果然看见陈静姝被一个老婆子拉着,显然是被刁难了。

    裴远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陈静姝面前,问道:“陈姑娘,出什么事了,是谁在为难你!”

    陈静姝孤立无援,但一时撑着一口气,突然来了个脸熟的关心她,心里百感交集,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原来她扶了一个摔倒的老妇人,老妇人见她穿得不错,就想着讹一笔钱,非说自己是被陈静姝推倒的。

    老妇人身上有伤,当时有没有别人,只有陈静姝和她的丫鬟,所以陈静姝百口莫辩,被那么多人指责她心肠毒辣,陈静姝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