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担心知道了皇帝的黑历史被针对的,是德高望重的唐太师还有刚直不阿的赵安泰!
很快,唐太师就看开了:“依我看,只要咱们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皇上定然发现不了,现在要担心的,是汝阳王!”
赵安泰点头:“汝阳王何等守规矩的一个人,听说孙女受伤,宁愿让皇上猜忌,也要来接孙女,可见薛若雪在他心中的分量,只怕他见了人,就容不得薛若雪被烧死了!”
唐太师感慨道:“可此等心术不正的妖物,留着后患无穷!只盼汝阳王能顾全大局才是!
不过经过了这一遭,晓晓靠着神光救了大家,以后再也没人敢对晓晓指指点点了!安泰啊,晓晓是个宝啊!”
赵安泰深以为然,但魔族却不这么认为,魔教教主被晓晓所伤,差点魂飞魄散,好在他溜的快,捡回一条小命。
但他已经元气大伤,形神不稳,躲回魔窟疗伤去了。
这笔账,自然又记在了苏晓晓头上。
睡梦中的苏晓晓打了个喷嚏,吓得坐在床沿上的赵婉月一个激灵。
她摸了摸晓晓的额头,一切正常。说起来,晓晓长大到快三岁了,连伤风感冒都没得过,她一直以为是女儿皮实。
如今想来,晓晓的本事,比她们看到的,想到的要大得多。
但晓晓的敌人,也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魔族,听起来就很渗人的样子,最可怕的是,面对这样的敌人,她这个当娘的,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想到这里,赵婉月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连翘给她披上披风,宽慰道:“夫人,现在大家都知道咱们二小姐有神人庇佑,能保大家平安,以后定然不会敢再欺负她,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赵婉月幽幽的说:“我倒希望她是个寻常孩子,吃吃睡睡,快快乐乐的就好。”
她总觉得晓晓身上背负着什么重要的使命,她还那么小,应付得来吗。
想到这里,赵婉月就心焦,他说:“每月施粥的钱记得按时拨出去,还有,你拿一千两到慈济堂去,告诉崔大夫,若有看不起病的人去了,就从这里面支钱,用完了,咱们在续上就是!”
连翘笑道:“夫人,咱们铺子里挣那点儿钱,都被你拿去做善事了,二小姐救了那么多人,早就功德无量了,又有您的一刻不停的做善事,二小姐肯定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赵婉月也只好如此安慰自己了。
大理寺死牢内此刻正上演着修罗场!
顾淮之和老魁在宫里受了刑,此刻已然是遍体鳞伤了。
老魁不顾疼痛,挪到顾淮之身边,关切的问:“大皇子,你还好吧?”
顾淮之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他的脸怎么会是假的。
他揪着老魁的衣领问道:“我是真的大皇子对不对,我是皇上的儿子是不是!”
老魁心虚的说:“大皇子,你冷静一下!”
顾淮之疯了一般说:“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一直以来你都跟我说是皇上负心薄幸,害死了母妃。我是皇上的长子,大朔本来就该是属于我的!现在你告诉我是个冒牌货!”
网子里的薛若雪笑了:“哈哈哈,顾淮之,你也有今白了你也不算冒牌货,至少你是丽姬的亲生儿子。
本来我觉得大朔皇上对你太不公了,现在想想,他可是太仁慈,替野男人养了你那么多年!哈哈哈……”
顾淮之心里疑惑被薛若雪做实了,他恼羞成怒的骂道:“你住口,你胡说,我是大朔皇帝的长子,我才不是野种,我跟父皇长的一模一样,这事做不了假!”
薛若雪冷笑道:“别自欺欺人了,你要不要去尿桶里照照看,没了假面具,你现在的脸和那个老乞丐长得一模一样。”
顾淮之知面具被撕掉后,没有照过镜子,所以他对自己的长相一无所知。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老魁问道:“老魁,她胡说的对不对,你告诉我她在胡说八道!”
老魁看着顾淮之,眼里全是心疼:“淮之,我跟你母亲是真心相爱的,大殷皇帝为了监视大朔皇帝,收你母亲做了义女,送她来和亲,我们也得迫不得已!”
顾淮之整个人都要碎掉了,他连连后退:“所以,我母亲不是大殷的公主?”
一直以来,他资质平平,是皇子堆里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他所有的自信和骄傲都源于自己的血统和身份,父亲是大朔皇帝,母亲是大殷公主,没有人比他更尊贵了。
而如今,他不过是两个籍籍无名的人通奸的产物,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顾淮之所有的骄傲和底气都被击碎了。
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不停的说:“不,不可能,我是大朔皇帝的长子,我母亲是大殷尊贵的公主,我是天选之子,只有我才配做大朔和大殷两国的皇帝!”
薛若雪今日被他背刺,已经伤透了心。再看见他奇丑无比的容貌,心里像吃了只苍蝇那般难受。
所以,她故意挑明事实,击碎顾淮之所有的骄傲。
即便顾淮之如此失魂落魄,她心里的火气也还没消掉。
她接着说:“听说丽姬不止生的妖媚,那媚术也是一绝,正因为如此,大朔皇帝才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过,据我所知,在大殷只有,只有青楼女子才能习得媚术,你的母亲,十有八九是哪个院子里的头牌呢!
可惜,你这个生父长的实在是一言难尽,白瞎了你娘的绝色容颜,生了你这么个丑八怪。”
顾淮之扑向薛若雪:“你住口,我娘亲是公主,不是风尘女子!”
看着暴怒无常,令人作呕的顾淮之,薛若雪一点儿也不觉得畅快。
这是她爱的第一个男人,哪怕被抓的时候,她考虑的都不是自己,而是如何帮他脱身。
可惜……
想到顾淮之那贪生怕死的样子,薛若雪就来气,可惜,她的手出不了网子。
她瞪着顾淮之,遗憾的说:“你知道吗,我本来有办法救你出去的,可惜,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