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宏景真是比窦娥还冤啊,他无奈的说:“父亲你不是教过我们事急从权吗,怎么为这么点事就大发雷霆了,我就随口一说,你怎么揪着不放呢!”
赵安泰疾言厉色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既然说了要入赘李家,就该说到做到!”
李云姝这回可真是吓坏了,她挨着赵宏景跪下说:“父亲,宏景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你就是借他一个胆,他也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
赵安泰对二儿媳妇还是很和蔼的:“云姝,你起来,我教训这个不成器的,没你什么事。”
赵婉月悄悄问许氏:“娘,我爹他到底怎么了?”
“谁知道抽什么疯呢,老糊涂!”许氏骂骂咧咧的说完,突然想起什么,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赵安泰,他不会到现在还没死心吧。
许氏上前问道:“老头子,你该不会真的想让宏景去入赘吧?”
赵安泰见终于有个明白人,脸色这才好了点:“没错,我及时这个意思,当初为了救我们,李家寨的男儿都死光了,李家就留下云姝一个人,当年我就想让你入赘,可你瞎了狗眼,成个亲都拧拧巴巴的,也就没提这事。
现在,你既然自己提了,今天就当着全家人的面,把你和两个孩子分出赵家族谱,跟着云姝入赘李家寨吧!”
赵宏景一时没反应过来老爹这话什么意思,天不怕地不怕的李云姝现在吓得汗都出来了。
她跪在地上说:“父亲,此时万万不可,让宏景入赘李家寨,这怎么行。”
赵安泰亲自扶起李云姝说:“云姝,我欠李家寨的,这辈子都还不上了,可宏景欠你的,还有弥补的机会。”
说完他又看着赵宏景道:“云姝为了就赵家,都愿意自请被休,你带着孩子入赘,把李家寨的血脉延续下去,不是应该的吗!”
赵宏景长舒了一口气,自顾自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土说:“我说爹啊,你有话就只说行不行,人都被你吓死了,入赘这事,我说了可不算,得问过云姝,我和立文、立武这样的,够不够上李家寨去。”
赵宏景这话一出赵安泰又皱起了眉头:“你们爷仨确实太差劲了些,云姝啊,好歹两个孩子身上还有腻李家的血液,你就将就收了他们吧!”
赵宏业和赵婉月同情的看着赵宏景,不是同情他要入赘,是同情他在父亲眼里那么的不值钱。
李云姝看了看赵安泰,又看了看赵宏景,一脸的难以置信。
入赘这事儿,他爹临死前提过一嘴,要她务必找个上门女婿,将李家寨传下去。
可是,她就相中了赵宏景,赵宏景嫌弃她的紧,要不是赵安泰硬逼着,他连亲都不会成的,她哪里还敢说入赘的事。
这些年,她虽身在靖安伯府,可李家寨的事,她一直放在心上,这些年,李家寨的娘子军不断壮大,可是,后继无人,是她心里一直的痛。
她从来不曾说出来,没想到,父亲一直给她记着呢。
赵宏景看李云姝欲言又止的样子,急坏了,忙赌咒发誓的说:“云姝啊,我知道李家寨的人都身手了得,我不够格,可是我可以学的。
我也知道我以前很混,做了不少错事,你放心,我都改了,你就收留收留我吧,爹爹不要我了,你再不要我,我就无家可归了。”
李云姝被赵宏景逗笑了,她感动的说:“父亲,宏景是赵家的孩子,立文、立武也是你们看着长大的,我怎么能……”
许氏现在也看淡了,什么身份地位,都没有一颗向着家里的心重要。
她上前说:“云姝,这事儿,是你爹的一块心病,你就答应宏景带着孩子们入赘吧,不过,你记好了,他们就是姓了李,也是我李家的孩子,以后你们每年至少要回府里住上三个月。”
李云姝感动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她谢过赵安泰和许氏,又问赵立文和赵立武:“你们哥俩可愿意舍了靖安伯府的荣华富贵,跟我到李家寨去。”
赵立武喜出望外:“去李家寨,那可太好了,再也不用每日读书了,娘,到了李家寨,你把李家刀法剩下那几招都交给我吧!”
赵立文也说:“爹娘在哪,我们就在哪,祖母说了,就是去了李家寨,我们也只赵家的孩子,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李云姝喜极而泣,赵安泰把赵宏业和赵婉月叫到面前来说:“宏景入赘李家,是替父亲还债去了,为父一生清贫,也没有挣下什么家业,这些祖产,到时候宏业和宏景一人一半,家里的其他东西,等我和你娘不在了,你们兄妹仨平分了就好。”
赵宏景连忙摆手:“爹爹,万万不可,哪里有当上门女婿的儿子回家分家产的,给大哥和妹妹就好。”
赵婉月也摆手:“我已经嫁做他人妇,不能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已经是大不孝了,现在如何还能分家产,不可以。”
赵宏业说:“父亲父母春秋正盛,怎么就着急这些事情,这家是咱们大家的家,干嘛非分出个你我来。”
赵安泰见三个孩子都如此懂事,心里高兴,就说:“好好好,你们兄妹和睦,比什么家产都值钱,今日大家都在,咱们就把宏景分到李家族谱上去,之后选个好日子,在到李家寨祭拜你岳父岳母。”
一直安静的苏晓晓又开始了心里活动:以为外祖父是老顽固,没想到是老顽童。不过,二舅舅这命可是真好,原著里,二舅妈为了保住赵家血脉,带着人拼死只救出立明哥一人,后来的李家寨也发展成了天下第一大帮派。
如今顺风顺水,李家寨的风光可不会比靖安伯府逊色啊,真是生的好不如嫁得好啊!
听了苏晓晓这话,赵家人对李云姝又佩服感激了几分。
赵安泰亲自将赵宏景他们爷仨的名字划下了族谱。
苏晓晓却觉得祠堂里有什么声音在召唤她,就自顾自朝里面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