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摸不清头脑的赵安泰立马起身跟了上去:“晓晓,等等外祖父,一个人别摔了!”
他们竟然忘了晓晓能跟万事万物沟通这个本事,这么好的偷听机会,他怎么能错过。
许氏也反应了过来,也起身道:“我今天坐了一天,浑身发疼,也该出去走走!”
“那我也去!”赵婉月也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钱氏只当他们都不待见自己,心里窝火的很,她哭着说:“宏业出了那么大的事,肯定是翻身无望了,你们一个个对他不闻不问,全都围着晓晓,我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许氏听得来气,斥责道:“事情尚无定论,你在这里嚎什么,宏业他行的端做的正,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一向不管后宅事物的赵安泰都忍不住说:“你这几天好好呆在家里,别出去听风就是雨的!”
赵安泰的本意是钱氏脑子不够灵光,出去难免被有心人利用,便让她好生呆在家里。
可这话落到钱氏耳朵里,她就觉得赵宏业肯定是没救了,赵家这是怕她回了娘家就不回来了。
她可没那么蠢,若是赵宏业真的出了事,她一定不会留在这个家的。
赵安泰他们可没空理会钱氏的小九九,他们得去偷听苏晓晓打探到的消息呢。
苏晓晓板着小脸,抱着奶壶,迈着小碎步到了屋外,她在花园里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轻柔的风吹过苏晓晓的脸颊,像是在跟她打招呼一般。
苏晓晓仰起脸,闭上眼睛,开始用她独特的方式跟风儿交流。
风儿,风儿,快帮我查查是谁陷害工部侍郎赵宏业。
苏晓晓的心声响完,只觉得风刮得紧了些。
好的,我等你们的消息!苏晓晓伸出小手,让风儿掠过她的指尖。
赵婉月他们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扰到苏晓晓。
谁知道苏晓晓竟被地上的一群蚂蚁吸引,弯下腰,目不转睛动物盯着那群蚂蚁搬运一条比它们身体大很多倍的虫子。
这一盯,就盯了半晌,许氏有些着急:“婉月,晓晓这丫头该不会是把正事儿给忘了吧?”
赵婉月心里也没底,可又不能直接去问,只有干着急的份。
还是赵安泰沉得住气,他慢悠悠的说:“老大在那地方,离京城有多远,快马加鞭也得走上十天半个月,哪能那么快就有消息。”
许氏略微放下心来,可马上又愁上了:“这样的话,咱们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消息。”
赵安泰安慰她道:“风儿跑得,总归要比车马快的多,再说,老二不是一早就出去打探消息了吗,咱们别先自乱了阵脚。”
话虽这么,赵安泰心里也不踏实,赵宏业谨小慎微,原料的事情晓晓又提前提过醒,这样还出了事,对方这是铁了心要害他呀。
不多时,赵宏景垂头丧气的回来了,许氏连忙问:“怎么样,可有什么眉目!”
赵宏景面色难看:“别提了,八字还没一撇,大哥贪墨赈灾银,用不合格的材料修筑大堤的事情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人,今天躲我就像躲瘟疫似的,根本打探不到一点儿消息。父亲,不然你走一趟,探探皇上的意思。”
赵安泰摇了摇头说:“皇上最痛恨贪墨之人,你大哥是,算是证据确凿,我去,只会让皇上更加生气,帮不上任何忙!”
赵宏景一脸担忧:“那依父亲的意思,就不管大哥死活了?”
赵安泰沉重的看了一眼儿子道:“现在只有找到证据,证明你大哥是冤枉的,不然,找谁求情都是徒劳!”
赵宏景立马说:“父亲,那儿子今日就去灾区,亲自寻找证据!”
他媳妇李云姝抱着孩子走了过来,有些打趣的说:“就你这文质彬彬的样子,不等你到灾区,人就累倒了,还查什么证据,你在家看孩子,我去!”
赵宏景看见李云姝,连眼神都变得温柔了。
他赶忙过去扶住李云姝,语气温柔的说:“孩子离不得你,还是我去!”
许氏和赵安泰也说:“他是男人,为大哥奔走这事儿就该他去,你还是在家里照顾孩子!”
赵婉月没说话,不是她小瞧自家二哥,实在是赵宏景太弱不禁风,只是往灾区走一遭就能要来他的小命,更别提跟敌人斗智斗勇找证据了。
二嫂江湖出身,武艺高强,粗中有细,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只是小侄女还在吃奶,让她去也不合适。
父母显然也因为这个为难的。
赵宏景难得的拿出了男子汉的气概来说:“娘子放心,你给我派两个护卫,我能行!”
赵安泰一脸欣慰,这个不成器的家伙,总算是有点出息了。
许氏则一脸担忧,宏景他真的能行吗?
正在大家为难之际,一只云雀飞了过来,停在苏晓晓身旁。
苏晓晓伸出手,云雀就落到她手上,赵家人已经见怪不怪了,苏晓晓对动物似乎有着超乎寻常的亲和力。
小人和小鸟,那画面看上去要多和谐就有多和谐,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可苏晓晓的心声却是另一番景象:你大爷的,我可怜王家断子绝孙,手下留情,想让王多子多活几天,要是他弃恶从善,我还能想办法赐他个儿子,延续王家血脉,他竟然贼心不死,把主意打到我大舅身上了,真是生不能忍,熟了也不能忍!
赵婉月和父亲对视一眼,原来是王多子做的手脚。
难怪了,王多子是工部尚书,他爹王邈又是中书侍郎,手上的人脉丰富,他们动手方便的多。
但他是怎么行事的,中间牵扯了哪些人,这都需要搞清楚。
一家人像被定住了一样,全都等着听苏晓晓接下来说什么呢。
只有赵宏景,注意力全在晓晓那句什么生的熟的上面,一个劲儿地想她那句话到底是什么。
李云姝,跟苏晓晓没有血缘关系,听不到苏晓晓的心声,愣愣的看着家人奇怪的举动。
果然,苏晓晓的心声又响了起来:我就知道大舅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们真是丧心病狂,为了陷害大舅,竟然如此大费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