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义承算是明白了,王老夫人这是非要拉苏家给孙子陪葬呢,只是她怎不想一想,如今的苏家早已今时不同往日了。
辖区出了那么大的案子,有牵扯到中书侍郎的孙子和镇国公府的嫡孙女,谢义承本就要将此事上书朝廷的,王老夫人这么一说,他也来了脾气。
“王老夫人所言,谢某听懂了,王公子和他的侍从死得确实蹊跷,苏姑娘也确实在现场,但根据我们勘察的结果来看,王公子确实是死于虎口,跟苏姑娘扯不上关系。
至于二人为何会到山上去,苏姑娘和您各执一词,因为没有证人,下官也难辨真伪,今日王老夫人更是把安乐郡主也告了,下官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有两方证词整理好,如实汇报给皇上,求皇上决断。”
王老夫人神色凌厉:“不要拿皇上来压我,他苏府靠着一个妖女发迹,我王家可是世代替大朔效忠的,我不信皇上会同意你这般和稀泥。既然我来告状,你就该将苏家那两个丫头羁押候审,我孙儿尸骨未寒,始作俑者却安然无恙,这天理何在。”
谢义承心里冷笑:“你孙子尸骨未寒,那是他作孽多端,要让苏家姑娘陪葬你自己上啊,为难我哥芝麻绿豆官作甚。”
人却一脸卑微:“王老夫人,您可是太看得起我了,苏家什么来头,没有任何证据,我哪有那个本事去拿人,这么着,您先把王公子带回去,下官这就去跟皇上禀告此事,请皇上来给您主持公道。”
王老夫人白了一眼谢义承:“你不要老拿皇上来压我,苏家靠女儿受宠,我王家也算是大朔的肱股之臣,总之,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春明的棺椁就一直停在你京兆尹府,明儿我还来听信。”
王老夫说完,安排几个下人守着棺椁,自己带着儿媳妇走了。
谢义承欲哭无泪,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嘟囔了一句:“有本事把棺椁停到镇国公府去呀,为难我算是怎么回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王夫人也算是明白了,谢义承没那个本事把苏家两个姑娘押进大牢,既然不能伤他们分毫,那就给他们添点堵,凭什么让他们那么好过。
王老夫人转过头道:“谢大人的提议不错,就依谢大人所言,将棺椁抬去镇国公府,让大人好好办案。”
谢义承看着远去王家人,人都要碎掉了。他的师爷不解地问:“大人,这是好事,你怎么苦着个脸呢。”
谢义承欲哭无泪,好事,现在两头都得罪了,苏家要是知道这个馊主意是他出的,还不活劈了他,天地良心,他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王老夫人是拦不住了,他得赶紧进宫一趟,这个烫手山芋他接不住。
镇国公府内,苏灵溪和苏长河正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小红呢。
苏长河夹起一块红烧肉递过去:“小红,晓晓不懂事,怠慢了您,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苏灵溪亲自将汤吹凉喂到它嘴里:“小红,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已经吩咐厨房了,以后每日都会有专人负责你的饮食。”
小红激动的热泪盈眶,早知道它就早早现出真身了,天知道每天吃苏晓晓的剩饭有痛苦。
苏晓晓人小,胃口可不小,经常连汤都没给它剩一口。
它堂堂神兽,天天都在饿肚子,说多了,都是泪。
苏晓晓在干嘛,她呀早就吃的肚子滚圆,拎着奶壶在院里爬来爬去,消食呢。
赵婉月看着她圆润的小身体,不由得叹口气:“这么爱吃,以后长成个大胖子可怎么办。”
正发愁呢,看门的小厮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连翘喝住他:“在后院瞎嚷嚷什么呢,都干了多久了,怎么还一点儿规矩也不懂!”
小厮语无伦次的说:“连翘姐姐,真的出大事了,王家抬着棺材堵在咱们正门口了。”
连翘听了,哪里还有平时的稳重,拔腿就跑:“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赵婉月蹙眉:“有话好好说!”
“王家人把王春明的棺材堵到咱家门口了。”
苏晓晓不由地想:就一只断手而已,还用棺材,真浪费啊!浪费就浪费吧,抬着棺材到处显摆,不嫌丢人吗。
赵婉月本来提起的心被苏晓晓的心声搞的一秒破防,她不想笑的,可是想想偌大的棺材里只有一只手,她真的忍不住。
晓晓和小红着这两个小家伙,真的把王春明整得够呛。
她本来觉得女儿小小年纪,手段多少残忍了些,得知王春明的所作所为,她只想为女儿拍手叫好,解气。
那等人的棺椁停在门口,晦气!
赵婉月扬声道:“带我去瞧瞧,我没去找他们算账,他们到来找茬了,我倒想看看,她们想干什么!”
赵婉月刚抬脚,苏晓晓就丢下手里蝴蝶,快速的爬向赵婉月:娘亲,等等我,晓晓去帮你撑腰。
屋里的苏灵溪和苏长河听了,捧着小红就出来了:“娘,我们跟你一起去。”
小红打了个饱嗝,高昂着头,一副要去干架的架势:敢动我的衣食父母,怕是活腻歪了!
赵婉月没见过小红真身,但光听他们的描述就知道小红真身的威力有多大,它要去了,指不定会闹出多大的动静呢。
至于灵溪,她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王家肯定会迁怒于她,万一她们被愤怒蒙蔽了双眼,伤着她就不好。
于是,她抱起苏晓晓说:“你们都好好呆在家里,我带晓晓去看看。”
小红闻言,就要挂到晓晓脖子上去。
赵婉月将它交给苏长河道:“小红也别去,京城不比山上,要是你突然现出真身,对你和晓晓都不好。”
小红不甘心的看着苏晓晓,苏晓晓摆摆手:没听见我娘的话吗,你乖乖跟哥哥姐姐在家待着,放心吧,有我在,他们绝对占不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