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突然就明白了,晓晓这是帮他破案来了。
他吩咐下去:“去把皇后叫来,让让来认一认,这些油跟荷花池那些是不是一样的。”
苏晓晓满意的笑了,可她一点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手一直指着屋里阿巴阿巴的说着什么。
皇上看向顾淮安:“晓晓说什么!”
顾淮安抓了抓脑袋说:“应该是说里面也有东西吧!”
皇上听了,沉声道:“来人,将这个院子里里外外都给我好好搜一遍。”
郭公公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可是他一个字都不敢说,对面那是皇上啊!
这院子里住的都是下等太监,他住这里的内院,就是图这里是皇宫里被主子遗忘的地方,方便行事,谁知道会招惹那两个小祖宗。
皇上心里竟生出几分期待,不知道苏晓晓这回会给他什么惊喜抑或是惊吓。
他带几分巴结的口吻问道:“晓晓,现在开心了吗?”
开心个大头鬼啊,明明知道周贵妃那么坏你还宠着她,还怀疑皇后,气死了!苏晓晓想着,就笑眯眯的揪过皇上的一缕头发把玩,其实是用尽全身力气拉扯,只疼的皇上五官错了位都没放开。
要不是为了皇后姨姨,我才懒得管你!苏晓晓,看着疼的直抽抽的皇帝,心里才好受了些,笑的越发开心了。
杨公公吓得小脑都萎缩了,忙上去掰苏晓晓的手:“哎呦,郡主呀,不可伤到龙体!”
苏晓晓备阻挠,又使出了杀手锏,哇哇的哭了起来。心里却乐开了花:伤的就是他!
她心里的小九九一字不落的全都进了顾淮宇的耳朵,想起母后的委屈,顾淮宇故意放慢了脚步,就让晓晓和父皇多亲近亲近。
这时候,搜郭公公院子的人陆陆续续出来了,就没有一个人是空着手的。里面搜出了不少宫里的物件,年代久远的花瓶,珠宝首饰更是不计其数,有些皇上本尊都没见过,说是早些年丢了的,还有不少皇上看着眼熟的,很多都是自己赐给周贵妃的东西。
除了这些值钱的东西,还有不少是不能出现在宫里的违禁品,比如有滑胎功效的麝香、红花;让人不敢直视的春宫图、还有催情的药剂,杀人的慢性毒药、迷药等。
皇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皇宫里,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个小小的管事太监竟然敢如此包藏祸心。
郭公公见铁证如山,吓得瘫软在地上,求饶的的话都没敢说出口。
皇上周围的气压极低,脸上的表情比冰山还要冷,他没问郭公公,倒是问起了杨公公:“杨顺,一个小小管事就能如此富有,杨公公现在是不是已经富可敌国了!”
杨顺腿一软,忙跪在地上解释:“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的宝贝都是皇上和贵人们赏的,这些年的俸禄倒是在宫外置了套宅子,别的是真的没有,更别说那些肮脏玩意儿了。”
他恨恨的看了郭公公一眼,这个老东西,未免太张狂了些,这些东西是可以轻易藏在宫里的吗,真是舒服日子过多了,自己想死,干嘛连累咱家。
皇后得了信,也往这边来了,她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管事公公,能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
皇后没有质问郭公公,倒是自己给皇上跪下了:“皇上,是臣妾管理无方,让这等小人在宫里作祟,请皇上责罚!”
这话,她说的真心实意,对皇上失望之后,她看淡了许多,对嫔妃和宫里其他人都很宽容。
宫里表面风平浪静,除了周贵妃时常作妖,其他的一切看起来都还好。
没想到自己的中庸,竟让一个小小太监如此猖狂,这个皇后,她受之有愧。
皇上想去顾淮安说的的那个未绣好的香囊,心里愧疚不已,忙将皇后扶起道:“皇后严重了,后宫事物繁杂,你如何能面面俱到,是这混账太胆大包天,朕叫你来,是想让你看看这油,是不是荷花池的种。”
皇后这才起身,让张嬷嬷去验了验那油,张嬷嬷点头道:“确实和让九皇子落入水中的油是一样的,这油不止颜色偏绿,还更黏稠,容易打滑。”
皇上看向皇后,眼里多了几分柔和:“皇后,后宫的事还是你来查吧!”
张嬷嬷让人抬来椅子,皇上皇后就在这太监院子里坐了下来,皇后一改往日和善的样子,眼神漫不经心的扫过郭公公说:“小郭子,那油是怎回事,是你自己招,还是本宫想法子让你招。”
郭公公跪在地上,还是将方才跟皇上的那套说辞又拿了出来。
皇后冷声道:“放肆,御膳房说他们厨房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油,这油里加了东西,到底是哪里来的!”
郭公公见瞒不住,就说:“这油是我在外头买的,可刚回来就被人偷了些去,后来就出了九皇子落水的事,奴才怕牵连进这件事,就把油藏了起来,九皇子落水的事真的跟我没关系!”
皇后冷笑一声:“不说实话是吧,来人,上夹板!”
夹板套在郭公公十个手指上,皇后还好心的又问了一遍:“油给了谁,这些东西到底是哪里来的,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免了你的皮肉之苦,赏你个全尸!”
郭公公还是坚持说油是自己出宫买来被偷了,东西都是贵人们赏的。
皇后眉目森寒,示意动刑,郭公公虽是个奴才,可这些年手里有钱有权,早就养的细皮嫩肉了,刚一上刑就疼的鬼哭狼嚎。
皇后冷着脸说:“再用力!”
郭公公的手指头,硬是被活生生夹断了几个。
十指连心,那样的疼痛常人根本无法忍受,郭公公连声求饶:“皇后开恩,奴才招,奴才全都招了!那油卖给了周贵妃宫里的邱公公!”
皇上垂眸:“又是周贵妃!周贵妃还做了哪些勾当,你给朕一并道来!”
可是郭公公身子实在是弱,不等说清楚,人就疼了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