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段延庆的提醒,辛稹只是笑了笑,然后毫不犹豫与丁春秋手掌相接。
相接瞬间,丁春秋只感觉一股巨大无匹的力道汹涌而来,瞬间便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如仰躺于云端之上,逍遥不知去处。
等到他感觉到浑身剧痛时候,他只能看到地面草石移动,他大吃一惊。
这等视角唯有被人揪住后脖子提着走才有可能,果然,他立即感觉到有人揪着的脖颈走动,他心中惊骇莫名,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然而比他更加惊骇的是在场的其他人,他们看到丁春秋与辛稹对掌,瞬间丁春秋便被打出几丈外。
而辛稹如影随形,鬼魅一般到了几丈外,伸手便将丁春秋揪了下来,然后便像是提着一条死狗一般向木屋而去。
在这个过程之中,丁春秋什么毒物、什么化功大法毒功、什么浑厚内力,尽皆无用,少年便像是捕捉了一只小动物一般,将丁春秋给捉住了。
丁春秋毫无反抗之力!
慕容复、鸠摩智、朱丹臣等没有跟丁春秋交过手的虽然很是吃惊,但毕竟还好,江湖上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很多。
丁春秋看着仙风道骨,但看他那些弟子们都是马屁精,总是难免让人轻视的。
然而玄难、苏星河、函谷八友、慕容四大家臣这些吃过丁春秋大亏的人,才知道辛稹此举到底有多么的吓人!
康广陵低声问薛神医,道:“你见过他是不是?”
薛神医点头苦笑:“他就是这么厉害。”
在聚贤庄,几百人围攻他跟萧峰,其中不乏有玄难玄寂这等少林高僧,丐帮长老齐至,更有谭公谭婆智光大师赵钱孙等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但最后却被打得眼睁睁看着二人光明正大、昂首阔步的走出聚贤庄!
能不厉害么?
辛稹提着丁春秋走到苏星河面前,笑道:“苏先生,你说,这小礼物此间主人会不会喜欢?”
苏星河泪流满面,连连点头:“喜欢,喜欢,肯定是喜欢!您快些进去,莫要让此间主人等久了!快请,快请!”
辛稹笑了笑,往木屋里面而去,见墙拆墙,提着死狗一般提着丁春秋阔步而入,只见得有一人吊在半空之中。
辛稹微微抬头,向那人瞧去。只见他黑须三尺,没一根斑白,脸如冠玉,更没半丝皱纹,年纪显已不小,却仍神采飞扬,风度闲雅。
这便是无崖子了。
无崖子看得辛稹样貌顿时大喜道:“果然是个丰神俊朗的美少年,可好,可好……”
夸赞还没有说完,便看到了他手上提着的丁春秋,顿时吃了一惊道:“这莫非是丁春秋?”
辛稹笑了笑,随手将丁春秋扔在地上,用了点巧劲,丁春秋面朝上,正好与无崖子的眼神对上了。
无崖子端详了片刻,发出极为畅快的笑声,大笑声将小屋整得瑟瑟发抖,丁春秋亦是吓得瑟瑟发抖。
无崖子笑着笑着便流下了眼泪,道:“好徒儿啊,春秋,你也有今日,你也有今日啊,哈哈哈哈哈!”
丁春秋口不能言,只能用眼神哀求无崖子。
无崖子却再也不看丁春秋,而是看向辛稹,道:“丁春秋是你抓的?”
辛稹笑着点头道:“是啊,听说前辈被这欺师灭祖的逆徒偷袭,我想着前辈应该会喜欢他的,便随手给你拿来了,看来前辈还挺喜欢的。”
无崖子眯了眯眼睛道:“你想要什么?你既然能够活捉丁春秋,那么伱的武功已经是武林绝顶,应该有强大的师承,不需要拜我为师了。”
辛稹点头道:“我看中了苏星河的弟子们,他们各怀绝技,我恰好需要一些人使唤。
我知道你对丁春秋恨之入骨,想要寻找一个弟子来替你报仇,所以我先将丁春秋给你拿来了。”
无崖子道:“所以,你是想要逍遥派掌门之位?”
辛稹点点头道:“你若是能让函谷八友能够认我为主,那也无须将掌门之位给我。”
无崖子摇摇头道:“不,必须给你,你是极为符合逍遥派掌门的要求的,我在这里等了三十年,一是为了报仇,二也是为了寻找一个衣钵传人,除你之外,世间哪有比你更加合适的。”
说着无崖子便将手上带着的宝石戒指脱下来,随后轻轻一送,那戒指便缓缓朝辛稹而来,辛稹抬手接住,衣裳忽而无风微动。
无崖子眼睛微微失神,随即连连赞叹:“好,好,怪不得能够将丁春秋拿下,你这身内力,想来都不在我之下了。
厉害,厉害,老夫修炼北冥神功七十年,竟然还不如你,厉害厉害,但你是怎么修炼的,是有人传你百年功力么?”
辛稹笑了笑道:“我是生而知之者,还在娘胎便已经开智,留住母胎的一丝先天之气,后来一出生便开始修炼,修炼速度大约是常人的五六倍,修炼上十五年,便与常人修炼百年内力差不多。”
无崖子闻言目瞪口呆,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但看这少年内力这般浑厚,若是无人传功,非如此不可能达到。
辛稹倒没有哄骗无崖子,除了什么先天之气这个是忽悠人,其他的基本都是真的,而且还有一些辛稹没有告诉无崖子,便是他所修炼的九阴真气。
读者老爷说起金庸世界的顶级内力排名,通常来说九阴真气并不被认为是最顶级的,这是因为九阳神功被张无忌修炼至绝顶,因此大家认为九阳神功比九阴真经强。
但实际上是以内九阴真气并没有人将其修至绝顶,黄裳也好,郭靖也罢,亦或是其他人,都没有将其修至绝顶的机会。
辛稹其实也没有。
前世辛稹修炼的亦是九阴真经,活了一百多岁,但他依然没有真正将九阴真经修炼到绝顶,虽然他的内力早就达到前无古人的境界,后无来者的境界,但依然觉得九阴真气还有进步的空间,着实是离谱了。
也就是说,九阳真经有顶,但九阴真经没有。
所以,以辛稹的修炼速度,他修炼九阴真经比修炼什么北冥神功要强多了。
九阴真经的内力是自己修炼出来的,就精纯来说,比之张三丰的纯阳无极功还要纯上三分,这种情况下,辛稹怎么可能放弃九阴真经去修炼北冥神功呢。
无崖子倒是个洒脱的人,笑道:“无妨无妨,以后你寻一个良才美质,将逍遥派的武功传下去便是了。
本派拥有九大神功,每一种都独具特色,威力惊人。
这九大神功分别是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北冥神功、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小无相功、白虹掌力、凌波微步、传音搜魂大法以及生死符。
天山折梅手能化解任何武功,使之无效;天山六阳掌阴阳互济,可以化解生死符的危害;生死符则让受害者生不如死。
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能返老还童,小无相功模仿各种招式,白虹掌力曲直自如,传音搜魂大法能追踪敌人。
不过你师祖逍遥子将这九大神功分别交给了我们师兄妹三人,为师学到了北冥神功、天山六阳掌和凌波微步。
你师叔李秋水掌握了小无相功、传音搜魂、白虹掌力和凌波微步,你师伯童飘云精通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天山六阳掌、天山折梅手以及生死符。
为师将北冥神功、天山六阳掌和凌波微步传给你,不过你内力虽强,本门武功还是须得与本门内功结合威力才足够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你若是想学其他的,得去找你师伯师叔,不过他们对我恨之入骨,恐怕也不愿意教你的,你若是……唉,算了,看你武功也够用了。”
辛稹笑了笑,武功什么的他也不算很在意,不过既然接过了掌门之位,那也该拿过来,等有时间了,他自然会去一一寻访。
无崖子叹了一口气道:“就是可惜我这身内力,却是无人可传了。”
辛稹道:“你留着便是,这不是好事情么?”
无崖子摇头道:“本派武功有驻颜之能,为师只是看着年轻,实际上已经是天年将尽,大限将至,没有多长时间啦,如果不将这内力传下去,便要随我入土咯!”
辛稹倒是不知道这事情,点点头道:“那师父你看你徒弟徒孙,看看哪一个顺眼便给传了,你要是不着急,我给你寻摸寻摸也行。”
无崖子点点头道:“好,你先出去吧,我与我这徒儿好好聊聊。”
辛稹笑道:“你小心点,他的武功被我废了,但身上的毒还多着呢。”
无崖子笑道:“为师虽然残疾,但也没有那么无能,你去吧。”
辛稹一笑,走出木屋。
辛稹一出来,顿时皱起了眉头,因为慕容复与四大家臣围着段延庆正在交手,而段誉的护卫朱丹臣等人亦是蠢蠢欲动。
其余人聋哑老人苏星河站于右首,玄难等少林僧、康广陵、薛慕华等一干人站在他身后。
鸠摩智则站于远处,显得两不相助。
苏星河见到辛稹出来,眼睛扫了一下,看到辛稹手上带着的宝石戒指,已经明白了究竟,只是脸色又悲又喜,辛稹笑道:“大师兄,别着急着伤心,我无须师父给我传功,师父在里面审问丁春秋呢。”
苏星河闻言大喜,但随即亦是叹息了一声道:“师父……大限亦不久矣。”
辛稹点头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星河赶紧道:“师弟你进去之后,延庆太子杀伤杀死丁春秋的徒弟,丁春秋的弟子被杀伤了大半,有小半跑了。
随后延庆太子与包不同、风波恶起了口角,然后便打了起来了,之后慕容公子与邓百川等人加入了,然后你便出来了。”
辛稹点点头,看向场中六人的交手。
此时只见段延庆左杖拄地,右杖横掠而出,分点邓百川和公冶乾二人,嗤嗤嗤几声,霎时间递出了七下杀手。
邓百川勉力对付,公冶乾支持不住,倒退了两步。包不同和风波恶二人回身杀转。
慕容复的长剑冷森森幻起一团青光,向段延庆刺去。段延庆受五人围攻,慕容复更是一流高手,但他杖影飘飘,出招仍凌厉之极。
辛稹点点头,经过他的一番调教,段延庆的武功提升了不少,现在看着慕容复就算是五人围攻段延庆一人,但亦已经是处于下风了,不过是段延庆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没有下杀手罢了。
果然段延庆看到辛稹出来,铁杖顿时一点,风波恶便一声大叫卧倒在地,段延庆右手钢杖在他身外一尺处划来划去,却不击他要害。
慕容复、邓百川等兵刃递向段延庆,均给他钢杖拨开。这情势甚是明显,段延庆如要取风波恶性命,简直易如反掌,只暂且手下留情而已。
慕容复倏地向后跳开,叫道:“且住!”
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三人同时跃开。
慕容复道:“段先生,多谢你手下容情。你我本来并无仇怨,自今而后,姑苏慕容氏对你甘拜下风。”
风波恶叫道:“姓风的学艺不精,一条命打什么紧?公子爷,你千万不可为了姓风的而认输。”
段延庆喉间咕咕一笑,说道:“姓风的倒是条好汉子!”撤开钢杖。
风波恶一个“鲤鱼打挺”,呼的一声跃起,单刀向段延庆头顶猛劈,叫道:“吃我一刀!”
段延庆钢杖上举,往他单刀上一黏。风波恶只觉一股极大的力道震向手掌,单刀登时脱手,跟着腰间一痛,已为对方拦腰挑起,挑出十余丈外。
段延庆右手微斜,内力自钢杖传上单刀,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响声过去,单刀已给震成十余截,相互撞击,四散飞开。
慕容复、邓百川等分别纵高伏底闪避,均各骇然。
慕容复拱手道:“段先生神功盖世,佩服,佩服。咱们就此化敌为友如何?
你我二人倘能携手共谋,实有大大好处。延庆太子,你是大理国嫡系储君,皇帝宝座给人家夺了去,怎地不想法子去抢回来?
你要夺回大理国皇座,非得我相助不可。”
慕容复此言一出,朱丹臣等护卫顿时脸色大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