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诗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哎哟?哪儿来的狗吠声?哪家的,赶紧把那乱窜的家伙拴牢了,别真伤了人!”

    她的言语中带着刺,让谢秀秀一愣。

    “你这是在骂谁呢?”

    谢秀秀手指直指施诗,质问道。

    “哎呀,我有骂人吗?”

    施诗故作惊讶,眼神轻描淡写地掠过谢秀秀,“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我怎么会无缘无故骂人呢?”

    “你……”

    谢秀秀气结。

    刘素芬在一旁忍不住笑出声:“就是嘛,凌大嫂,你这捡的不是东西,是骂呢!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谢秀秀被两人的默契配合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愤愤地说:“好,施家的,你给我记着,咱们这笔账还没完!”

    施诗故作正经地提醒她:“瞧你,又在破坏咱们妇女间的团结了,是不是又想开个会,点名批评一下自己啊?”

    谢秀秀想起上次的教训,只能咬牙切齿,忍下这口气,甩袖而去。

    施诗轻轻调整了一下头上的帽子,对于谢秀秀这种低级的挑衅,她并不感兴趣。

    刘妈却突然抓住了谢秀秀话中的一个点:“施诗,你作为妇女代表,是不是应该负责调解我们母女间的关系呢?”

    施诗疑惑地回应:“嗯?”

    尽管对刘妈的态度不满,但她还是硬着头皮提出了要求:“咱们娘俩闹成这样,你多多少少也有责任,不能撒手不管。”

    “调解你们的关系?”

    施诗指了指刘素芬,“那你把彩礼钱给她,她自然就会跟你和解了。”

    “谁稀罕跟她和解,现在应该是她来求我们原谅。”

    施诗转向刘素芬:“你要去求她们吗?”

    “求什么求!”

    刘素芬已经被母亲的纠缠搞得不耐烦至极,直接下了逐令,“你别为难小施了,她虽然是妇女代表,可不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再说,真要施舍,也是给那些真正需要的人,你是来讨饭的吗?”

    “你——好,白眼狼,我算是白养你了!”

    刘妈临走前还想顺手牵羊,幸好刘素芬早有防备,一把夺回了衣服,没让她得逞。

    这一举动,让刘妈对几人更加怨恨。

    目送刘妈远去的身影,刘素芬满含歉意地看向施诗。

    施诗哪里会责怪她,心中更多的是对刘素芬的怜爱与理解。

    人群逐渐散去,她们也开始收拾摊位准备回家。

    施诗仔细清点着今天的账目,两人一起整理着衣物,仅仅一天,毛收入就已经达到了150元,扣除成本后,净赚80元。

    这对夫妻俩来说,简直是难以置信的惊喜。

    要知道,谢奕秋收后打零工,辛苦劳作了两个多月,也才挣了40多块,工作环境恶劣,劳累不堪,收入还不稳定。

    更不用说还要忍受那些挑剔上司的各种苛责与刁难。

    然而,施诗心里明镜似的,知晓这繁荣景象仅限于年节期间,一旦过了年,店铺便会重归宁静,流量骤减。

    “我琢磨着,下回进货时,得多添置些童装款式,你看今天,专程为孩子挑选衣物的顾络绎不绝。”

    她轻声细语,眼神中闪烁着洞察市场的敏锐。

    在她看来,每一位母亲,即便自己节衣缩食,也总渴望孩子能穿戴得体面光鲜,仿佛那是她们心中最柔软的角落,不容半点马虎。

    “说到底,这世道,赚女人和孩子的钱最为容易。”

    施诗不禁感叹,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认同。

    她未曾料到,谢奕竟有着如此细腻入微的观察力,这份洞察力让他在人群中显得尤为不同。

    腹中饥饿感阵阵袭来,几人遂决定由谢奕持钱与肉票外出采买食材,而施诗则从橱柜深处翻出了孙辅国上次赠送的珍贵干货,用温热的泉水浸泡,预备烹饪。

    由于缺乏现成的火锅底料,她决定亲自动手,于是在灶台上架起了一口大铁锅,尽管过程繁复,但那木柴与铁锅的慢炖,却熬煮出了一锅浓郁醇厚、香气四溢的汤底。

    谢奕满载而归时,三人便开始默契配合,忙碌起来。

    云薇薇与宋霖下班后匆匆赶来,恰好赶上火锅即将沸腾的时刻。

    得知施诗受伤的消息,宋霖特地前来看望,却意外地加入了一场丰盛的聚会。

    施诗见状,连忙差遣云薇薇去请何妈何爸一同共享这难得的欢聚时光。

    遗憾的是,云清富因下乡放映电影,按村巡回,至少还需半月方能归来。

    正当众人围坐,气氛渐入佳境之时,凌家的老太太不期而至。

    谢秀秀一进门便数落施诗不懂人情世故,言语间尽是责备。

    然而,世间之事往往两面,凌老太太自然不会偏听一面之词,特地前来探查真相。

    本意是想询问详情,却见施诗心情愉悦,家中亦是宾朋满座,便转念未提,暗自思量着回头劝说谢秀秀一番。

    作为大嫂,若无容人之量也就罢了,偏偏每次与施诗的交锋皆落下风,却仍屡屡挑起事端,这岂不是自讨苦吃?

    面对施诗递来的碗筷,凌老太太虽稍作推辞,最终还是被这股温馨所打动,加入了这围炉夜话的行列。

    众人围坐,谈笑声此起彼伏,晚餐的氛围愈发温馨而热烈。

    餐毕,凌老太太返回家中,果不其然对谢秀秀进行了一番训诫。

    谢秀秀哪肯轻易服软:“你偏袒施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那么喜欢施家人,怎么不干脆搬过去和他们一起住?赖在这里让我们养着你有什么意思?”

    言毕,凌建已是怒形于色:“你这是在赶谁走?这家里谁去谁留,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凌骏连忙呵斥妻子:“秀秀,胡言乱语些什么?怎能说出赶母亲出门的话?”

    凌老太太气得浑身颤抖,紧闭双目,选择了沉默。

    凌母在一旁静观其变,而谢琴花则站在了姐姐的一边:“父亲,奶奶,我觉得这事也不能全怪大姐。你们确实对施诗过分偏爱,这对其他人来说并不公平。我一直想说,施诗赚的钱自己保管,家里的活计从不沾手,而这边只要有点风吹草动,你们就急着帮忙。我姐和姐夫在外辛辛苦苦挣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