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州和张以辞灵巧地躲开,搞不明白他一大早吃了什么枪药。
“都中午了还这么大火气?”张以辞无语,“听说添子离家出走到你这儿,兄弟们来慰问一下。”
卢行添抽泣出声:“我要走了。”
单州啧了下:“怎么,小九不收留你?”
张以辞一脸看热闹的表情:“我要是你,宁愿看狗脸,也不要来看他的脸。”
他们三人你说我话,完全将某人无视了。
傅司九闭了闭眼,想一人一板砖拍死得了。
然而不等他有所行动,身后传来窸窣的动静,轻轻的,不疾不徐的。
与此同时,三个碎嘴子的男人不约而同顿住,喧闹的场面戛然而止。
傅司九猝然回头,眉心跳了跳:“怎么起了?”
冯芜身上披了件他的外套,深栗色卷发包裹住巴掌大的脸,没什么表情的往外走,极为淡定。
“回我自己家。”她轻声说。
傅司九脸色一黑。
门口的三个男人迅速让开一条路,让某个姑娘像个女王似的穿过。
“......”
场面静若死水。
直到电梯门在眼前关掉。
傅司九幽幽道:“我没死,你们三个,都很遗憾吧?”
“......”
阑玺顶楼大门敞开,短暂地静了数秒。
不知哪一刻,三个男人忽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并用古怪的眼神,时不时投到某个男人身上。
傅司九一张死人脸,双手抱臂,倚着门框,冷眼旁观这三个小丑。
张以辞重重咳了下:“是兄弟们不懂事。”
“对,”单州附和,“尤其是添子,这不懂事的玩意,兄弟帮你教训他!”
卢行添:“......”
凭什么骂他一人啊。
他都准备走了!
是他们两人的加入,才把芜妹给气跑了,好吗!
傅司九眼帘耷拉,没睡醒的模样,阴阳怪气:“能走了?”
“走走走,”张以辞一边拽一个,“帮我们跟芜妹道歉,是哥哥们不懂事。”
卢行添不大爽:“也未必就是咱们不懂事,可能是他自己不行,没能让妹妹满意!”
“......”
原本有丝缓和的场面,再度陷入诡谲的沉默。
傅司九狭长的眸眯了眯,假惺惺的厉害,一字一顿:“我,不行?”
“行!谁敢说你不行,”看出他快窝不住的火气,张以辞极为有眼色,拽着身边两人往电梯走,“是添子不行,这小玩意还天天逼父母离婚,要跟妈妈呢。”
卢行添被搡进电梯,嚷道:“又不是我说的,是芜妹自己...”
话没讲完,张以辞和单州一边一个捂住他嘴:“再不闭嘴,兄弟直接帮你收尸得了!”
三人吵吵闹闹,电梯门渐渐关掉,楼层键出现向下的符号。
宽阔空旷的顶楼瞬间归于阒静。
傅司九拉着脸,跨着大步下楼。
这丫头坏他名声,他得让她给自己证明。
他,才不是,不行!
输入次顶层的指纹,又推开卧室门,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傅司九骤然顿住。
一个极为荒唐的念头猛地往他脑海里钻。
为了证明这点,傅司九咬着腮肉,摁着火,敲出那个电话。
甫一接通,他刻意扮出来的冷静:“跑哪儿去了?”
女孩子嗡着声,嗫嚅出三个字:“翠竹苑。”
“......”傅司九捏捏涨疼的太阳穴,直白地说出她的意图,“想赖账?”
冯芜吭哧:“什么账?”
“别跟我装傻,”傅司九气乐了,“是谁说的,晚上不嚷疼?”
冯芜没吱声。
这真不赖她。
谁让他跟个野狗似的,咬的她到处都疼。
她才第一次。
能不怕吗。
傅司九在这边无声笑了会,倚着她卧室门框,这样陪她闲聊:“怎么回的?”
“......”说起这个,冯芜抿了抿唇,“你车|库有辆长得像个熨斗、两个后视镜像蚂蚁触角的车,我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