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剩下的我们全要了,是送这个帅哥吗?”

    傅司九真急了:“冯芜,你要敢答应,我弄死你!”

    这姑娘多见钱眼开啊,车里还剩千把枝呢,人家全要了,他还真怕这臭丫头动心!

    “......”冯芜浓密的眼睫眨了几下,“男人不送,我的。”

    几个姑娘啊了声,似乎有些遗憾:“那给我们拿一半吧,能送货吗,我们是对面花店的。”

    “可以可以,”冯芜热情道,“让这个帅哥给你们送。”

    傅司九:“......”

    亏他刚松了口气。

    她对得起他吗!

    “走啊,”冯芜催促,“这皮卡我又不会开,不你送,谁送啊?”

    “......”短短两秒,傅司九表情变了一百种,没好气道,“不说清楚点。”

    害得他差点摁不住火。

    冯芜又开始想笑,扭脸压了压唇角的笑弧。

    她陪几个花店的姑娘从人行道穿过去,傅司九要绕两个路口才能开到花店。

    花店姑娘好奇:“这多好的花啊,进口才有的品种,怎么卖这么便宜?”

    她们在花店工作,自然比别人明白这花的价值。

    冯芜眼睑弯出卧蚕,整张脸浸在黄昏靡丽的光线下,俏到不可方物。

    “我男朋友身体恢复健康,”她满脸笑意,“我开心。”

    “啊,那是值得开心,”花店姑娘说,“这是在祈福吗?”

    另一姑娘是外地人,不明白:“怎么说?”

    “我们珠城的传说,”花店姑娘笑,“多做善事可以保佑亲人平安健康,其中有一条是收集别人的快乐,让越多的人开心,你在意的亲人就会越健康。”

    冯芜笑着点头。

    在花店门口稍等片刻,那辆皮卡缓缓停了过来。

    花剩的不多,花店老板看了眼品质,想全部盘下来。

    冯芜没全部卖她,自己留了99枝。

    傅司九双手抄兜,旁观花店员工卸货。

    “小姑娘,”老板是位五十多岁的阿姨,乐呵呵道,“你这对象可真够帅的。”

    冯芜咕哝:“阿姨您小点声夸,他听见了要上天的。”

    老板打趣道:“99枝玫瑰代表了长长久久,小姑娘是想跟他一辈子?”

    冯芜眼睛弯着,夕阳最后一点余晕落进水润的杏眸,无人知晓的时刻,她依恋又温柔:“从来都只有他。”

    她对男女感情的萌动,始于这个男人,最后,也会终于这个男人。

    爱与被爱,亘古的课题。

    还好他们彼此都愿意耐心等待对方学习。

    -

    将近一万朵花,冯芜兴高采烈地点了点钱包:“除了我自己留下的,还有给别人优惠的,一共赚了九万多哎。”

    “......”傅司九默了默,“嗯,你开心就好。”

    “我当然开心,”冯芜摆手,叫老板又加了两个鸡腿,“奖励你的。”

    傅司九额角抽了下:“这点钱还抵不上买它的零头。”

    冯芜顿了顿:“你花了多少钱?”

    傅司九淡定地吐了个数字。

    “......”

    听见这个天文数字,冯芜仿若晴天霹雳,呆若木鸡地定住。

    过了片刻,她倏然把装鸡腿的盘子拽到自己面前,护食的模样:“一个都不给你吃,败家的东西!”

    “......”从功臣到败家玩意,拢共就两秒钟,傅司九气极反笑,“你说的捶背还没兑现。”

    冯芜面不改色:“没了,做梦去吧你。”

    傅司九眼眸朝下,盯着那盘鸡腿:“你得给我喂饱点。”

    “干嘛?”

    “得出力呢。”

    “......”

    沉默。

    过了会,冯芜把手机还他,上面有许多加好友的信息:“你回你自己家。”

    “不,”傅司九纹丝不动,拽得很,“我要跟你睡。”

    恰好餐馆老板过来上菜,冯芜脸蛋嗖地涨红,恼道:“我不跟你睡!”

    傅司九抬睫,跟告状似的:“她不跟我睡。”

    老板:“......”

    “傅司九!”冯芜真恼了,咬着贝齿,一个字一个字地挤,“脸给你揍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