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金艾纱的手触碰到他肩,傅司九满眼嫌恶,脚步朝内走去,径直避开她的动作。
金艾纱跺了跺脚,是在别人面前不曾有的小女儿姿态:“诶,我可从来没追过别人,都追了你好多个月了。”
傅司九大马金刀地坐进沙发,一条腿叠到另一条上,松弛的像包厢的主人。
金艾纱是真的喜欢他这种狂妄、不可一世的调调,在所有环境下都能游刃有余,似乎没有任何事值得他害怕紧张。
没有人能掌控他。
可金艾纱迷恋这种掌控不住的感觉。
任凭金艾纱撒娇撒痴,傅司九古井无波,维持自己的节奏,盯着地面上的伍全。
伍全自己也没想到,前阵子还风光无限,所有人都怕他惧他,下一秒就跌进了深渊,像条狗一样跪在这里。
“看到没,”傅司九唇角稍扯,“这才是对待一条狗的方式。”
伍全总说他把身边人当狗。
他可从不喜欢让人下跪。
伍全眼里的恨有了具象,因受过伤,喉咙里嗡哑:“我最讨厌你高高在上的样子,一个眼神都在施舍别人!”
“......”傅司九指骨支在下颚,眼神无辜,“有吗?”
“你就仗着出身在傅家,”伍全痛的喘息,“别人就该被你踩在脚下吗?”
傅司九好笑:“我踩谁了?”
伍全:“我跟彪哥随你来珠城,你坐头等舱,我们坐经济舱,结果你做了什么?”
傅司九下巴微抬,似乎在回忆:“我不是,给你们升舱了?”
机票也不是他订的,他不管这些小事。
可他发现后,不是给升舱了?
“谁他妈让你升了?”伍全忽然怒吼,“你知道达叔怎么跟我们说的吗,他说,小少爷对你们太好了,你们可要好好保护他,所有人都这么说,好像我们是你养的一条狗,狗粮给的好一些,我们就该感恩戴德!”
达叔是当时照顾傅司九的管家,一应大小事务都是他在张罗,后来年纪大了,便回了港区养老。
傅司九眼皮子动了动,恍然大悟:“哦,你不喜欢我把你当人,喜欢我把你当狗。”
“你别忘了!我是伍家的人!”伍全颇为激动,“我也是伍家的少爷,我不比你差,凭什么要你施舍,才能坐上头等舱!”
傅司九不置可否,喃道:“想的可真多,谁施舍你了,这不跟家里来了,我给人倒杯水一样,顺手的事?”
“......”伍全倏然想起身,肩膀又被紧紧摁住,“就是这样!你就是这样目中无人,你分明就是在嘲笑我是伍家的弃子,是私生子,你在可怜我,在同情我!”
傅司九定定看了他几秒,猝不及防间,他一只脚猛踹了出去,恰好踹在伍全肩膀。
伍全哀嚎一声,受力仰倒,脑袋磕到大理石地面,发出“咚”的一声响。
“好了,”傅司九慢吞吞收回脚,懒懒的,“别鬼吼鬼叫,现在没有可怜了,好好说话。”
金艾纱看的得趣,捂唇轻笑。
保镖很快将伍全拎了起来,重新压着跪了回去。
“想扶持三太和张瑶来对付我,”傅司九漫不经心,“以为我家老头子棒打鸳鸯就能伤到我,你也太瞧得起我了,谈个恋爱而已,以为我会为女人要死要活啊?”
伍全嘴角有血:“是你深情装得好,当初谁不夸一句傅家出了个情种!连自家老爷子性命都能不管,也要跟女人在一块!”
“做给你看呢,”傅司九闲闲道,“我演技不错吧,瞧瞧,多少人信了。”
说到这,傅司九靠着沙发,浑身悠闲:“张瑶故意约冯芜去咖啡馆那天我就猜到了,她是没什么脑子,但也不会在我警告她以后,还敢明目张胆地找上门,无外乎是想让我去警局捞她,然后让冯芜误会我,让我们俩吵一架,闹个分手什么的,你也就会这些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