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两句话...

    总可以的。

    谁知冯芜好像没看到一般,沉默着低下头,解锁手机,随意点了个游戏。

    门开后,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傅司九想唤住她,理智又迫使他咽了回去。

    门在眼前一点点关掉,女孩子背影消失的极快,像是在逃避瘟疫般,浑身透着快快远离的气息。

    傅司九喉咙苦得紧。

    电梯到顶层,傅司九艰难回神,迷恋电梯间女孩子残留的香味。

    然而门开刹那,温润的风刮过,那点似有若无的味道转瞬成空。

    顶层三个月没人住过,也没有任何人开门的痕迹,傅司九魂不守舍地输入指纹,渴盼在家中某一处能窥见她悄悄来过的证据。

    没有。

    到处都没有。

    所有的东西,都在他走时摆放的位置,纹丝不动。

    连她最喜欢待的卧室都落了一层灰尘,窗帘也是他走时拉上的模样。

    这房子傅司九住了十几年,从没发觉它这样空旷。

    踽踽到连灰尘都有了落拓的味道。

    谁难道真会删她指纹吗?

    颓废转眼变成愠怒,也不知是跟谁的,傅司九腮肌咬了咬,不自觉地抓起床边的篮球,砰的下砸到地面。

    不是说相信他吗?

    不是赶都赶不走吗?

    那为什么三个月没进来过?

    傅司九猛地闭眼,卧室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硬朗的身形轮廓。

    明明俊朗非凡,偏又让人感觉——

    这只是一具腐朽破旧的躯体。

    楼上那“砰”的下动静时,冯芜恰好刚进卧室。

    太安静的环境下,冷不丁响了声,惊的她脚步都停了。

    缓过神后,冯芜只当是楼上某个“邻居”不小心,也没大在意,进衣帽间找了套家居服换上。

    虽不是她结婚,但光试伴娘礼服都让她累到差点歇菜。

    冰箱里还有一盒牛奶,冯芜拿了只碗,挖了两勺水果麦片,倒了一半牛奶进去,又放到微波炉里加热。

    冯芜懒得动弹,打算用这点余粮撑到明天。

    牛奶麦片加热完成后,冯芜就站在厨房,边看着窗外景色,边一勺一勺往嘴里送。

    像个只知道吞咽的机器人。

    不知过了多久,冯芜就着水龙头将碗勺清洗干净,准备去浴室洗漱,然后上|床刷剧刷新闻。

    只是从厨房出来时,门铃忽地响了。

    这边能进来的人寥寥无几,基本都是可信任的人,冯芜趿着拖鞋,直接把门拉开。

    卢行添满脸笑容,拎高手里的打包袋:“妹妹,哥哥牌外送。”

    “......”冯芜默了默,“不用,我吃过了。”

    卢行添不拿自己当外人,侧身进了玄关,把脚上皮鞋踢掉,只穿着袜子往里面钻。

    “让你哥哥的狗鼻子闻一闻...”他鼻尖嗅了嗅,“牛奶的味道,燕麦...牛奶麦片。”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卢行添脸板了起来,回头训人:“这玩意不是减肥吃的吗?”

    冯芜:“不减肥也能吃,我喜欢,方便。”

    “......”卢行添将外卖袋放到餐桌,又一一打开,不容拒绝道,“过来再吃点,看哥哥给你带了什么,佛跳墙、八宝冬瓜盅、老火靓汤...”

    不知为何,闻到这些吃食的味道,冯芜手捂在胃部,倏然间喘不上气:“行添哥,不行,我想吐。”

    “想吐?”卢行添慌了,“怎么想吐?”

    冯芜迅速去了阳台,闻了几口新鲜空气,那股反胃恶心的感觉才好一些。

    大约是太久没见过油腥,连闻一闻都接受不了。

    “妹妹,”卢行添跟了出来,上下打量她,试探着问,“你...是不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