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排晶晶靠近许星池,目的不过是长痛不如短痛,与其看她长年累月的受许星池磋磨,不如让她跟许星池彻底闹掰。
傅司九是背后的推手,可不管他怎么安排,也要许星池自己愿意,许星池主动接纳了晶晶的出现,接受了晶晶的挑拨,一切的决定终究还要许星池自己来做。
他惊慌失措地解释了许多。
冯芜一直沉默。
傅司九心脏跳的失常,生怕她一开口就是狠绝的话,他撇过脑袋,将她身体禁锢在怀里,不停地吻她脸蛋,唇角,耳骨,渴望她能给自己一个温柔的回应。
虫鸣响在草丛中,夜摇晃着心慌。
冯芜眼睫半垂,遮住她纯透的眼睛,她声若蚊呐:“我芒果过敏,你很早就知道了吗?”
“......”傅司九脊椎钻入一股股凉意,他骤然反应过来,“我不知道,我说过,我只是让晶晶出现在许星池身边,给你做出一个许星池花心的假象,晶晶不知道你芒果过敏,后来知道了,她同样很紧张,她立刻发了信息告诉我,说她闯祸了...”
说到这,晶晶上前,解释说:“真的,我当时提芒果,是想让许星池帮我挑,想让你看见他对我好,我没想到他会让你吃掉,听见徐茵说你过敏时,我差点吓死。”
傅司九咽咽喉咙:“有信息为证...”
话没说完,他忽地想起来,信息被他删了。
他跟晶晶之间的来往信息,全部被他删了。
“对不起,傅少,”晶晶说,“我刚换了手机,旧手机丢了。”
“......”
连证据都没了。
傅司九深邃的眸子里涌出无措:“阿芜,你相信我。”
这句话苍白又无力,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怎么可能说服得了她,傅司九陷入深深的恐慌。
场面沉寂了许久。
烤架太久没人招呼,上面的东西已经烤干着火,有人蹑手蹑脚,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的把火灭掉。
“傅司九,”终于,冯芜很轻很小的声音,压着不为人知的哽意,“我真的很怕,怕你早知我芒果过敏,却故意引导许星池逼我吃掉,怕你跟其他人一样,从未在意过我的生死,我也很怕,那天医院的相遇,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设计。”
她曾有庆幸,她在医院疯狂落泪时,傅司九和卢行添曾出现过。
那只掰掰热,和他的陪伴,是她孤立无援时,唯一的温暖。
若连这些都是欺骗。
她该如何面对。
偌大的庭院,女孩子极力克制难过的声音似有若无,却比悲痛欲绝更令人焦心。
傅司九双眼猩红,嗓音嘶哑:“我没有骗你,我是南瓜过敏,可那两包南瓜土司还达不到过敏的量,是我加重了分量,我不放心你自己在医院,我想去陪你。”
吐司里的南瓜被面粉这类东西稀释过,根本不够过敏的量,他想去医院陪她,又没有身份,只能加重剂量,让自己在短时间内过敏起来。
可是语言无力,说多了像是在推卸责任,傅司九从不屑推卸,他做过就做过,没做过就没做过。
沉默须臾,傅司九眉眼渐渐凛了寒霜,把身上大衣脱下,包裹住她的身体。
“你在这儿等我。”
说完,他看向恒高阳:“帮我照顾好她。”
不知他想做什么,可恒高阳从未见过他这种濒临恐惧的状态,连忙应了。
大G转瞬间从门口消失,留下一地飘扬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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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芜坐在院中的藤椅中,恒高阳将其他人都打发了,只留下了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