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保安和助理跟在身侧,战战兢兢的,又不敢阻拦,满脸惊慌地报告:“许总,这...”
许星池从桌面上的文件里抬头,目光淡若秋霜地望了过去。
他指尖夹着金笔,冲失责的员工摆手,示意他们不必阻拦,又不苟言笑道:“小九爷贵步临贱地,是上次的球没打过瘾?”
“一段时间没见许总,”傅司九单手抄兜,混不吝的调调顶格拉满,“想得紧呢。”
助理驱散偷偷窥探的员工,把门从外拉上。
许星池不紧不慢的把笔帽盖好,又夹在文件上,寡淡道:“阿芜是不是给小九爷添麻烦了?”
“许总说笑,”傅司九漫不经心,“我自己女朋友,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还怕她有麻烦不来找我呢。”
他松驰地坐进沙发,一只脚翘在膝盖,舒适的像是这个办公室的主人。
“说起来,”傅司九睇他一眼,“许总也该娶位太太了,赚这么多钱,没有老婆孩子帮你花,实在没滋味。”
许星池静静地:“那就请小九爷把我太太还给我。”
傅司九唇角一勾,指尖在膝头绕圈,玩味道:“我抢了你太太?什么时候?”
“小九爷,”许星池淡淡道,“傅家近日新闻不断,阿芜性子单纯,怕是要被贵府几位太太剥层皮...”
傅司九眉骨提了下:“她可不单纯吗,若不单纯,能傻乎乎的替别人顶罪顶了八年。”
“......”
周遭气流肉眼可见的停了,通风系统开着,空气却戛然滞闷,让人肺腑中黏腻的恶心。
许星池脸色苍白,落在西裤边线的手指悄无声息颤栗,他严肃惯了,若不是有心观察,当真瞧不出他任何异样。
上位者喜怒不形于色,许星池担得起这话。
傅司九脑袋略歪,他虽然坐着,气势却一点都没减轻,似笑非笑的眼神好似能洞穿一切。
许星池首次有种被恶魔盯上的感觉。
一种。
接受审判的濒死感。
两人互相看着,没有针锋相对,没有硝烟火药,阒静,深邃的幽谷般,不知那黑暗里到底有些什么。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
许星池淡哂:“小九爷既知她单纯,就不该拉她入火坑。”
话一落,仿佛得到了某种答案,沙发上散漫不羁的男人瞬间变了脸色,动作矫健,如同苏醒的雄狮,又快又猛的往他脸上揍了一拳。
条件反射,许星池后退半步,不等还击,又一道用尽全力的拳头揍了过来。
许星池快速钳制他手,两人你一拳、我一腿的互相招呼起来,一时间,偌大空旷的总裁办公室内拳击肉搏声不断。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一应物品均不在原位,凌乱损坏的像被敌军轰炸过。
傅司九舔舔唇角的血,胸膛深深浅浅起伏:“许星池,你|他|妈是个男人!有种!”
许星池寸步不让,眼底猩红:“小九爷不喜欢打球,喜欢打人了是吧?”
“许总觊觎我家阿芜都到逼婚的程度了,”傅司九喘着气,“看似深情,那为什么不问一问,她为谁顶了八年罪?”
他咬肌鼓着,如同巨雷,一字一句,炸在许星池耳畔:“许总,你、在、逃、避、什、么?”
“......”
许星池瞳孔急遽收缩,骤然明白他被诈了。
他落进了傅司九的圈套中。
按照正常逻辑,傅司九在说完冯芜为别人顶了八年罪后,许星池正常的反应,理当是问清楚这事,或者表现出头次听说这事的震惊和茫然。
她为谁顶罪。
为什么自己从未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