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郁郁寡欢,傅司九有些着急,扣住她手往车上带。

    冯芜站定不动:“去哪里?”

    傅司九:“民政局。”

    领证。

    “......”冯芜愣了愣,瞳孔水润润的,映出他认真的影子。

    “咱们先领证,”傅司九摸她脸蛋,“来之前我预约过了,缺少的步骤,我后面补,行不?”

    不知为何,冯芜倏地抽回手,脑袋摇成波浪鼓:“不要。”

    “......”

    “不要,”冯芜咽咽喉咙,声音不知何故,发颤,“傅司九,我想过了,你爸爸会让人来找我,要么是认为我克了张瑶的孩子,要么,是认为我...”

    她声音越发小了,轻轻的两个字:“克他。”

    她不过去港区待了一天,张瑶的孩子就莫名没了。

    她只能有此猜想。

    所以,傅司九才会着急带她走。

    他不能无时无刻守在她身边,又怕傅老爷子像昨晚一样,不知哪一刻对她发难。

    而她若是听了傅司九的意见,跟他领了证,会让他陷入不孝不悌的境地。

    “阿芜,”傅司九皮肤泅红,“张瑶性格冲动,这种一子落、满盘活的局,她想不出来,她身后一定有人指点,我还要回去查清楚,咱们先领证,我不放心...”

    这边有逼她的冯厚海和许星池。

    不领证,他不放心。

    冯芜眼周烫意汹猛,滚落一片湿意。

    她不停摇头,拒绝这个提议。

    傅司九捧住她脸:“不想嫁我?那带户口本做什么用的?”

    “......”没想到他心思细腻到这种程度,冯芜微微讶异,她压着涩意,“我出门就带,你别自作多情。”

    “别闹,”傅司九哄她,“我们结婚不好吗,你爱我,对吗?”

    冯芜眼睑红,鼻尖也红,脸颊皮肤潮湿泥泞,她别开脸,躲他视线。

    爱他,所以想嫁他。

    可也因爱他,所以现在不能跟他领证。

    若她猜准了,傅文国认为自己八字克他,她跟傅司九领证,等于将他拖进无限的麻烦之中。

    她不能。

    张瑶这一盘棋,下的真是环环相扣,密不透风。

    冯芜转身往电梯间走,浑身由内而外透着抗拒与排斥。

    傅司九两步追上,握住她手,坚持:“冯小草!”

    冯芜脸板得不苟,任凭他怎么做都不松口。

    接下来她有许多事要忙,要搬家,要张罗甜品店重新开张,还要去望北给徐茵过生日。

    她很忙。

    -

    傅司九不能在珠城久待,他雷厉风行的找了搬家公司,将两人的东西搬回阑玺。

    入住那天,卢行添几人过来帮冯芜暖房,叮叮也被从宠物托养馆接回来。

    言笑晏晏的场景下,似有若无地挟着阴霾。

    傅司九总不大放心,强调又强调:“上次跟踪你的人还没找到,玫瑰苑先不要回,有东西落下就让添子他们帮你拿。”

    冯芜点头。

    阑玺安保严格,非本小区业主不得入内,她只要不乱跑,不单独行动,基本不会有问题。

    “有任何事都要告诉我,”傅司九叮嘱,“束塔和束亨是自小跟着我的,以后他们归你。”

    束塔和束亨是他的暗卫,傅司九过来珠城时,傅良翰和傅全瑛为他选的人,绝对可靠。

    冯芜眼帘抬高,瞳仁黑白分明:“如果张瑶背后有别人,那他们想针对的人就不是我,而是你。”

    他还把人给她。

    她用不着。

    傅司九倏地笑了,笑容驱散这些日的晦暗。

    “你这,”他吊儿郎当,“智商怎么老在不该聪明的时候上线。”

    回港头天,傅司九外出办事时,巧合地碰见了东珲。

    东珲拍拍他肩,笑道:“之前说,有时间约我喝茶,后面怎么没动静了,我可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