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司九:“还自己去,你胆儿可真够大的。”

    觉得这事不给他一个交待,她别想吃上饭,冯芜默默接纳了他的好意,敷衍道:“下次我喊你。”

    她怂认得干脆,傅司九堵着的气完全无法纾解,她多一个字都不愿说,敷衍的那么明显,他又不是傻子。

    男人脸色很臭,冯芜抬睫,好声好气地问:“我能吃了吗?”

    “......”

    所以。

    她为了只包子才妥协的。

    见他无动于衷,冯芜有点急:“凉了就腥了。”

    傅司九额角抽了下:“你但凡把这劲头用在哄我上,早该吃到了!”

    四下悄寂。

    须臾,冯芜抿抿唇角:“我不想哄你。”

    “为什么?”

    “就是不想。”

    “......”傅司九瞅她,冷不防冒了句,“吃醋啊?”

    话一落,冯芜耳垂爆炸似的红:“没有。”

    傅司九压着笑痕,尽量不让她瞧出表情,耐心道:“一开门就认出张瑶了,对吗?”

    而她之所以装作不认识,大概也是在怀疑张瑶的用意了。

    算她机敏,还没傻到头。

    冯芜不想搭理他,自己伸长了手,把他面前的碗盘拽过来,夹起里面的蟹黄包咬了口。

    口齿生鲜清甜的满足感配合着炸开的味蕾,那点纠结起来的眉都舒展开了。

    傅司九好笑:“给我尝一口。”

    冯芜立刻把碗端远了些,防备地看着他。

    这狗男人品行不良,信用破产,不能相信。

    每道菜她都喜欢,冯芜抛掉晚上的郁郁,欢欢喜喜地吃起饭来。

    傅司九半边眉挑高,看她吃得开心,自己也不由得愉悦:“这怎么还护食?”

    说归说,他伺候着她用饭,将方才的事理了理思绪,挑着主要的,徐徐道:“张瑶的哥哥张盛彪跟着我在珠城住了六年,后来着了人家的局,没了。”

    他是在解释跟张瑶的关系。

    冯芜吃饭的动作慢下,认真倾听。

    “吃你的,不是重要的事,”傅司九笑,盛了碗汤递给她,“她哥就她一个妹妹,这些年一直是傅家帮忙养着。”

    “那个局做的挺复杂,谁都知道不是冲他的,而是为了针对我。”

    可他没着道,张盛彪倒钻进了套,他知道时已经为时已晚。

    张盛彪人没了。

    “他活着也会生不如死,死了傅家倒要欠他一份人情,”傅司九淡淡道,“他妹妹无人照养,我便把她送去了傅家,由我大哥大嫂看管一二。”

    这样说起来,跟冯芜从徐茵那里听到的差不离。

    “人各有命,殊途同归,”傅司九望着她,“选择都是自己做的,每个选择的背后,一定有当事人赋予它的意义,没有谁欠谁,活着的人不能拿这个来道德绑架别人。”

    “......”冯芜眼中渐渐茫然,“什么?”

    不是在讲张瑶和她哥哥吗?

    傅司九长眸微弯,眼尾弧度漂亮又精致,他大掌轻松拢住她脑袋,稍稍揉了把:“我跟她哥关系再好,也不能越过我家阿芜去,这事赖我,是我愚钝,没能及时发现我家阿芜受了委屈,给你罚,行不?”

    他这样轻声慢哄,循循耐心,冯芜那点不应该滋生的酸悄悄没了。

    “本来想着介绍你们认识,”傅司九说,“没想到我女朋友居然被人家给欺负了,你还跟她道歉,差点给我气吐血。”

    冯芜:“你也住嘴。”

    “是,怪我没早点知道,”傅司九悠悠道,“不然,也不能让她出现在你面前,某人吵架会输,心眼也不会转,简直给人家送人头。”

    “……”

    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冯芜捏着勺子喝汤,含含糊糊道:“你快吃,都凉了。”

    “不生气了?”傅司九审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