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芜:“......”

    一秒后,傅司九:——吧?

    冯芜:“......”

    正在她嘀咕一条信息为什么发两截时,傅司九又补了条:手滑。

    冯芜有些无言以对。

    手一滑,把陈叙句变成了问句。

    还明显需要她回答的问句。

    停顿片刻,冯芜打字:发错的信息两分钟内可以撤回,长按,选择‘撤回’。

    傅司九:大拇指.JPG。

    傅司九:牛逼。

    冯芜:捧脸笑.JPG。

    紧接着,对话框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冯芜困意卷土重来,怕不能及时回他信息,一直撑着眼皮等着。

    可不知为何,这次等了许久,久到“正在输入中”消失。

    没有任何信息进来。

    冯芜试探着发了条:?

    她以为一段聊天的结束,该伴随着正式的结束语,例如“晚安”一类指向性明显的词。

    而不是这样没头没尾,戛然而止。

    过了两分钟。

    她手机响了下。

    傅司九:睡觉。

    相比于他之前话唠式的回复,等待许久之后的这两个字略显冷淡和仓促。

    敏感多思的情绪总会在深夜悄悄跑出来,冯芜禁不住检讨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她半趴着,手机屏幕冷白的光映到她眼里,手指在对话框增增减减,感觉说什么都不对劲,最后泄气地垮了肩,脸也埋进枕中。

    熄灭的屏幕忽地亮了,伴着自不待言的信息提示音。

    傅司九:话呢?被你吞了?

    冯芜漆黑夜色中的眼睛落了点光,老实道:你刚才也这样,我等了好久。

    汗蒸房内,卢行添和宋二军等人心惊胆颤,充当人形肉墙堵在中间,隔绝掉傅司九和张以辞的视线。

    方才张以辞话一落,傅司九不假思索,猎豹似的冲了过去,顶着他小腹给了一拳。

    张以辞不甘示弱,当即跟他打了起来。

    几个兄弟打来打去也惯了,但这次两人都有火,招呼起来没轻没重,拳拳到肉的狠戾。

    让傅司九停手还是因为冯芜的信息,卢行添哆哆嗦嗦,把手机拿到两个掐架的男人面前,提醒说芜妹发了个问号。

    傅司九当即停了。

    他松开踩住张以辞腰背的脚,把散开的睡袍系带重新系好,微喘着气:“第二次了,十不过三。”

    张以辞调整了下狼狈的姿势,吼道:“兄弟他妈是怕你吃亏!”

    “我吃亏?”傅司九眼睛朝下,皮笑肉不笑,“老子字典里没这俩字儿!”

    汗蒸房接近五十度的高温,加上又打了一架,两人都是大汗淋漓。

    傅司九头发湿着,一绺一绺的,漆黑的眼睛迸着精光,唇角殷红,看起来极为重欲。

    讲完,他接过手机,给冯芜回了两个字:睡觉。

    趁他消停的功夫,卢行添和宋二军、单州连忙隔在中间,生怕战火升级。

    傅司九对他们的举动视若罔闻,长眸盯着手机屏幕,看不出情绪。

    过了会,他僵成直线的唇倏地松了些,渐渐有了上扬的弧度,指尖敲了几个字回过去:男人在外面要应酬,不回就是在忙,该睡觉睡觉,该撸猫撸猫,等什么。

    不等那头回复,他又发:那我过去陪你睡?

    冯芜:“......”

    她是用一个问号,把傅司九激活了?

    卢行添作为挨他最近的人,真想为他脸上表情的转变鼓鼓掌,变脸也不过如此速度。

    两条信息,那个又拽又嘚瑟的傅司九就回来了。

    “红包都准备好,”傅司九抖抖睡袍,闲闲的姿态,“赶明儿我家阿芜给我生个大胖姑娘,我这才是亲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