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谦整个人都麻了。
被砍掉脑袋是个什么滋味？别的人恐怕就算知道也没办法讲出来，因为被砍了脑袋多半就死透了。
但杨谦可以告诉你，被砍掉脑袋的感觉糟糕透了。
这种让杨谦都有些避之不及的砍头事情他已经经历了五次了。
看到前面不远处的五摊血迹，杨谦的眼皮子都跟着直跳。若不是在幻境里，他已经死了五次了。
一路上修行闯荡过来，杨谦自诩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了。靠着经验面板以及自己不断积累的实战经验，即便最凶险的时候他都能化险为夷。
并且随着修为的不断提高，杨谦的实力让他面对危险时更加从容。
很多时候都不是别人收拾他，而是他去收拾别人。仗着武修和刀意，同境界的修士遇到杨谦甚至连正常抵抗的能力都没有，会被直接碾压。
就算如肖苍昱那样走邪道的修士，杨谦弄死对方也并没有花多大的力气。
可现在一连五次，杨谦不说获胜了，全都是他被对面碾压，甚至碾压都不准确，或许应该说是“一碰就碎”。
实力差距之大，让杨谦生出了一种荒谬感，总觉得不真实。
因为对面那持刀的黑袍人若是一个破天命阶段的修士，这么强的话杨谦完全可以接受。
但事实却是杨谦感觉到对方的修为其实跟他差不多，甚至气血还不如他。
换言之他杨谦这是被一个修为跟他差不多的人当靶子一样砍来砍去，想怎么杀就怎么杀。
出窍境能强到这种地步？杨谦的认知里觉得这绝无可能。
至于幻境影响，杨谦就算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说这跟幻境不幻境没有任何关系，对方的强大可不是幻境基于他的想象就能生造出来的。
第五次被砍掉脑袋之后再次醒来，杨谦没有再急着站起来。而是在脑子里回忆自己“死掉”的这几次都是怎么死的。
“是因为那把刀！他的刀太快了！”
虽然杨谦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让手里的刀那么快的，但却晓得自己到死都没能看清楚对方的刀走的什么轨迹，也不晓得对方是怎么出招的。
这一切都因为对方的刀太快，快到离谱，才让杨谦连续五次死得跟個笑话一样。
之前的打法行不通了。
“起来，出刀。”
身后再次响起黑袍人的声音。这一次杨谦没有应声起来，而是继续坐在地上，扭头问道：“你的刀太快了，我打不过你。”
基于目前的情况，杨谦还是偏向于这是传承和考验，而非虐杀。不然的话他现在早就真死了。
所以杨谦不准备继续撞墙送死，而是打起了别的主意。这黑袍人是关键，是不是需要从对方身上学道些什么，然后才能打破这场困住他的生死循环？
“不是我的刀快，而是你的刀太慢了。”
“是刀太大了吗？”杨谦皱着眉头，但心里却是欣喜，对方愿意说话，那就表示这一场幻境还真是极有可能依旧是传承和考验为主。
黑袍人摇头说：“刀只是表象，快慢之事跟刀的大小样式没有任何关系。是你不会用刀，所以你的刀才慢。
起来，出刀。”
又是这句话，弄得杨谦眉头皱成了川字。但还是没有起来，而是继续问道：“怎么才叫正确的用刀方式。”
“出刀即是斩！”黑袍人回答了杨谦，但同时也挥出了自己的刀，然后坐在地上还想赖皮多问两句的杨谦再一次被砍掉了脑袋。
再一次醒来，杨谦明白坐在地上耍赖的方法行不通了。并且回味着黑袍人刚才所说的那五个字：出刀即是斩。
这是什么意思？
杨谦飞快将脑子里刚才“死亡”的阴霾忘掉，然后仔细回忆刚才黑袍人当着他的面拔刀然后砍向他的那一瞬间的场面。
杨谦记得对方起手式的时候还算好，他能看清楚动作，但拔刀的瞬间，他就只记得眼前一花，然后刀子就已经砍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一次杨谦重新来过，摆出了守势，也没有再起刀势了，因为他发现刀势在对方面前根本没有用，不论怎么融在风里都会被轻易找到。倒不如简单些，不求防住对方的刀，只求能看清楚一点对方的刀是如何砍过来的。
巨刃挡在身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两丈外的黑袍人。
弯腰，扶刀，然后眼前就又是一阵模糊，耳边甚至连铿锵的拔刀声都来不及听到便再一次天旋地转的掉了脑袋。
如此反复了数次，杨谦询问，黑袍人却不再作答，只是一遍一遍的要杨谦“拔刀”。
“为什么会突然一阵模糊？那绝不是我眼花了！”
死了这么多次杨谦也不是白死的。总会发现一点蹊跷。黑袍人每一次出手之前的模糊也被杨谦发现，认为这就是对方刀速如此之快的原因。
“若不是我眼花了，那就是他的手和他的刀真就是变得“模糊”了。障眼法？不对，那对刀速没有任何帮助。
会是什么原因呢？”
突然，杨谦脑子里闪过一个可能，再结合之前黑袍人所说的那几个字：出刀即是斩。
似乎一瞬间杨谦便茅塞顿开。
是空间！
黑袍人在出手的瞬间造成的“模糊”既不是眼花也不是障眼法，而是他搅动了空间，空间产生的震动，所以才出现模糊的情况。
那是斩开空间的吗？
杨谦觉得并没有。因为对方不论是修为还是刀意都跟他似乎在一条线上的，都大差不差很接近，应该是故意设计的。
所以杨谦现在一路上过来刀意虽然暴涨了很大一截，再加上之前几部残片《北玄书》给他点亮的空间感知能力，他也依旧斩不开空间顶多就是能搅动或者撞动空间。
那么杨谦心里就火热起来了。
既然是同样水平的刀意和修为，没道理对方做得到，而他却做不到吧？
于是“死亡”再不是杨谦纠结的事情，甚至乐此不疲的不断在死亡循环里一次又一次的观摩和揣度，最后终于让他发现了这一刀的起手式中的关键。
利用刀意撞开空间，然后在空间震荡的瞬间出刀，让刀意跟着空间的震荡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