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帝江哥哥已经是南国皇君了,她不大可能在街上遇到帝江哥哥,但,万一呢?

    万一要是帝江哥哥出巡,她遇见了呢。

    要是她贴了面具,帝江哥哥铁定认不出她来。

    她拒绝贴。

    但南元香软磨硬泡让她贴,最终,她还是没有耐住南元香的苦苦哀求,她贴上了人皮面具。

    九九拿着镜子,照了照,脸是挺好看的,和她原本的脸很也服帖,但总归不是她的脸,感觉看着时,怪怪的。

    南元香却不觉得怪,她还搂着九九的脖子,笑嘻嘻的问对面坐着的紫玉,“紫玉,你快看,我们像是双胞胎姐妹花吗?”

    紫玉连连点头,“像,太像了。”

    “旁人见了两位小姐,势必会认为是亲姐妹。”

    南元香就想要听到这话,她听的很开心,笑容一直挂在脸上,许久没有消散过。

    马车进入都城后,正好到饭点了,凤云逸找了城内做好的酒楼,一行人先填饱肚子。

    九九等人要了临街的雅间,可以边看窗外的风景边吃。

    等上菜时,九九慵懒的趴在窗边,吹着春日暖风,惬意的说:“真舒服啊!”

    紫玉给她倒了一杯茶,拿上前,道:“小姐,看你嘴巴有些干,喝杯茶润润?”

    另一边,南元香和凤云逸在说话,凤云逸戳着南元香的脸,道:“你这张脸,还怪好看的。”

    “比你原来的脸好看。”

    “但,我……”‘更喜欢你原来的脸’这话,还没说出来,南元香就追着凤云逸打了。

    九九看了一眼,随即接过了紫玉递上前的茶水,送到了嘴边。

    她正准备喝,就看到了街上一华丽的马车经过。

    而那座马车上,坐着的人,不是旁人,正就是一身黑色,被无数护卫簇拥着的帝江。

    四年未见,帝江哥哥又长高大了不少,也更加的气宇轩昂,不似在西楚为质时,身上总笼罩着一层压抑的灰蒙蒙的气息。

    现在的他,少年君王,意气风发。只是,他眉眼间的冷意,也更甚从前。

    下面马车上的帝江,是刚从城外寺庙祭祖回来,由禁卫军护送回宫。

    一路上他都在闭目养神,但马车到福满楼时,他睁开了眼,还抬头看了楼上一眼。

    他看到窗边倚着一个漂亮的少女,跟他的九九一样,穿着一身火红的裙子,浑身都散发着热烈,美好的气息,跟阳光一样。

    但他无暇多看,就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再像九九,也不是九九。

    而正就是这一眼,九九不知为何,心尖一颤,手里捏着的白瓷杯子忽地松了。

    白瓷杯子跌落到了地上,碎了。

    杯子里的水,也全撒了。

    幸好没有砸到人。

    茶水也没有洒到帝江所在的马车上,但距离帝江的马车也不远了。

    马车周围的护卫听到这一声杯子碎的声音,立刻拔出了腰间的刀,警惕的看着四周,还大声道:“护驾,护驾。”

    马车也停下来了。

    帝江冷着一张脸,看了那碎了的茶杯一眼,再次抬头,看向了福满楼上,窗口倚着的少女。

    此刻他的眼神,相较刚才,添了几分杀气和警惕。

    马车边上的护卫首领疾风,也手握着长刀,指向了九九,道:“你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是不是想要对我们陛下不利?”

    这种小意外,帝江登基后经历了很多次,不止这一次了。而每次小意外,都发展成了要命的刺杀。

    所以不怪护卫这会儿的反应如此的激烈。

    就怕再遇上刺杀。

    九九道:“那个,那个我,我不小心手滑了。”

    “手滑?是吗?”疾风一脸的怀疑的看着九九,还怒斥九九,“看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这么大个人,怎么可能连个杯子都拿不稳,任由杯子摔下来碎了?”

    “还碎在了我们陛下路过的时刻。”

    “很难不让人怀疑的你的用心。”

    “你,居心不良。”

    疾风说着示意边上的两个护卫,上去,将九九押下来,押到他南国的死牢里,好好审问审问。

    此人究竟什么目的,想要做什么,进了死牢,受审后,就什么都清楚明白了。

    马车后面,乌诏丽也骑着马,上前了几步,恭敬的对帝江说:“陛下,此人无缘无故摔落杯子,一来冒犯天威,二来有居心不良的可能,陛下一定要严惩,切不可姑息。”

    “对,陛下,务必要严惩此人,以儆效尤。”讥讽也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