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能不能别再跟着我了!”白芜优被烦得头疼,筷子啪的一声敲在桌上。
涟久自从那天和自己打了一架便跟鬼一样缠上了自己,现在他又笑嘻嘻地拿着餐盘坐到了白芜优身边。
白芜优皱眉,脸上的排斥不加掩饰,涟久却毫不在意。
“嘻嘻,我都知道你没有对象,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涟久笑眯眯,身后的尾巴更是左摇右晃停不下来,就要缠上白芜优的腰,白芜优等着他尾巴一缠上来就抓着他的尾巴狠狠地把他揍一顿,可是尾巴只是虚虚地环住,并没有碰到自己。
本来想像揍之前骚扰自己的Alpha一样把涟久给揍一顿,但是涟久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骚扰行为,不碰自己,没有语言上的侮辱,也不释放信息素逼迫自己,只是高频率地出现在自己眼前,都搞不懂他到底是狮子还是花孔雀了。
白芜优衡量着两个人实力差距。
自己是四级觉醒,用上觉醒能力还真没几个人能打得过自己……但是,完全察觉不出涟久的觉醒等级。
“你怎么一直拒绝我嘛。”
“不喜欢。”
“怎么样才能喜欢?”
“不怎么样,不会喜欢。”白芜优低头吃饭,碎发吹落眼前,两个兔耳朵乖巧地垂在脸边。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涟久依依不舍。
“……”白芜优沉默了一会“比我强的。”
涟久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抑制颈环,又放下来:“可是我第一天就打赢你了。”
“不算。”白芜优回忆起第一天,那次打架他并没有使出全力,如果拼尽全力还不一定谁赢呢。
“好吧。”涟久低头闷了几口饭,正当白芜优以为他打算放弃了的时候,他收了盘子站起来了。
“那我变强一点再来找你。”涟久笑着,白芜优看得愣了一下,他背着光,笑得很灿烂,阳光仿佛给他镀了一圈金,虽然又被拒绝了但是涟久心情看起来不错,
涟久无论是身材还是脸都十分完美,宽肩窄腰大长腿,匀称的肌肉,按理来说是符合自己审美的,但是找Alpha不能是这样随便的一件事。
白芜优握了握筷子,接着埋头苦吃,一看餐盘,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个鸡腿,他又看向涟久离开方向,无声的叹了口气。
自从涟久说要等变强了再来找自己,他就真的消失不见了,算算日子也有28天了,白芜优不禁好奇,他干什么去了。
猛的回过神来,为什么自己记得那么清楚?是不是有点过分在意了。
白芜优很快说服了自己,这也正常,那人耀眼得过分,还一直绕着自己转,人的心也不是铁做的,要说真讨厌吗?那应该也没有,毕竟他总是点到为止,从来没有做过逾矩的事。人生还是第一次遇到那么锲而不舍的追求者,心里多挂念点也是应该的。
也说不定是放弃了,白芜优少见的在工作中走神,毕竟自己不是传统意义上可爱甜美的omega,常年锻炼手糙得不行,而且还那么难追,那么久没来找自己应该是放弃了。
罗炎既跑上前来:“白教官,今天的训练完成了。”
白芜优抬眸,看着终于有点军人样的罗炎既点点头。这小子自从被自己打了一顿之后彻底安分下来了,一次都没缺席,调皮归调皮,实力还是有的,偶尔让他带队自己也乐个清闲,白芜优满意地挥挥手:“那今天就到这吧,解散。”
大家哄地一声作鸟兽散,白芜优也站起身准备去食堂吃饭,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应该有自己爱吃的那道菜。
八卦之声顺着风传到了白芜优的耳朵里:“听说了吗?涟哥回来了!”
涟哥?涟久?白芜优耳朵动了动,收拾的动作慢了一些。
“回来了?他去哪了?我说呢怎么没见他来骚扰我们白教官……”
“他单枪匹马平叛了北部军区,要回来论功行赏了。”
“北部?他一个人?”另一个学生声音诧异:“不是说那块最乱了,他一个人?”
“是啊,把人家打得服服帖帖的,老强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隔壁连的兄弟交材料听到他们聊天来着,然后说涟哥要去医院,不知道是不是受伤了。”
“受伤也正常吧,自己单枪匹马还能完好无损那我愿称他为神。”
医院?白芜优捕捉到了关键词。原来他是去平叛了,难怪那么久没来找自己。但是他去医院做什么?受伤了吗?严重吗?
白芜优把手机塞回口袋里,手指触碰到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管空的抑制剂,突然想起,自己的抑制剂好像要用完了,反正现在还早,不如先去医院拿一下。
等到了军部医院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白芜优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头疼。大抵是病了,明明抑制剂还有剩的,训练场周围也有医务室,干嘛非要来医院拿。
根本不知道涟久是不是真的来,就算来了也不知道他在哪,医院那么大,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碰得到。
碰到又能怎么样呢?要说点什么?
唉,来都来了。白芜优叹了口气,走向领取抑制剂的地方。
领取抑制剂的程序很简单,只要简单出示一下身份证,填写一下领取记录就可以了。这是联盟军团的福利,完全免费,目的是给每位Alpha和omega最好的体验,只能说军团在福利这块做的还挺到位的。
负责的小护士看见白芜优眼睛都亮了一下,刷完身份证后小小地惊呼了一声:“您竟然是omega。”
“嗯。”白芜优礼貌的点点头。
“好厉害呀,而且还长那么帅~”小护士痴痴地笑。“omega军官很少呢~”
说着小护士给了白芜优大概两个人的量,满满一大包,白芜优皱了皱眉,有些为难:“这会不会太多了。”
护士摇摇头:“不会的,军团里的omega本来就很少了,再加上大多数omega为了寻求稳定,基本就早早的名花有主了,不需要抑制剂,这些抑制剂只能都屯着,放太久了就统一销毁了,很浪费的,你拿回去刚刚好。”
白芜优拿着这些抑制剂有些无措,眨了眨眼微笑:“谢谢。”
“不用不用!”小护士觉得这班还是上的值的,平时哪能见到那么多帅哥,帅哥还对着自己笑,凭着关心,小护士又提醒了白芜优一句:“可以的话抑制剂还是少用一些,虽然足够安全,但用多了对腺体不太好噢。”
这趟医院倒是没白来。白芜优想着小护士提醒自己的话:抑制剂少用些。
但是这东西怎么可能说少用就少用的。
白芜优一抬头,在电梯门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身子挺拔,宽肩窄腰怎么看怎么像涟久。但他还是是不太确定,因为他从来没见过涟久穿常服。
还想往前走两步看一眼,涟久就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猛的转过头来,惊喜不已:“白教官!那么巧!我刚想去找你!”
白芜优站在原地,手里还提着一袋抑制剂,涟久快步向他走了过来,表情夸张:“天哪,你怎么来医院了,怎么了?受伤了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一个月没见到充满热情的涟久,白芜优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半天吐出来三个字:“我没事。”
涟久看见他手里提着的袋子上面印的logo一下就知道他来干什么了,于是他晃晃手里的袋子:“那么巧!我也是来领抑制剂的。”
白芜优有点不知道怎么搭话,但总觉得让涟久一直自言自语不太好,于是开口道:“听说你……去了北部军区,有受伤吗?还……还好吗?”
关心人的话总是很难说出口,白芜优觉得有些别扭,涟久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天呢!我们白教官是在关心我吗?看来我这趟北部军区去得值啊!”
“我当然没事,看,好着呢。”涟久原地转了一圈,“不过我的一位好兄弟受伤了,我是来看他的,顺便领一下免费抑制剂。”
“这样啊。”白芜优点了点头,原来他没有受伤,不知为何心情好了一些。
“诶,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是吧,来都来了。”涟久眨眨眼。“是这样的,我朋友刚出手术室,应该还在重症病房,他一直很关心我的感情问题……唉,也不知道他挺不挺得过去,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听了那么长一段话白芜优直接咬上了钩子。
“就是,假扮一下我的对象,要是我朋友挺不过去了,我希望他能走得毫无遗憾。”涟久一本正经,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朋友……”白芜优哑口无言,你最好真的是在帮你朋友完成遗愿。
于是白芜优莫名其妙地跟着涟久到了病房门口,涟久小指试探性地碰了碰白芜优的手,不给白芜优反应的机会,下一秒直接牵了上来。白芜优吓了一跳,刚想挣脱却被涟久更紧地握住。
涟久猛的靠近自己:“那个,装就装得像一点,我这个朋友侦查能力很强,可不要被他发现我们是假扮的了。”
白芜优倒是想看看涟久还有什么花样,怎么去了一趟北部军区,骚扰技术还升级了。于是他嗯了一声没再挣扎。
两个人直接进了病房,连个医生护士都没有,这真的是在重症监护室吗?也不像啊,怎么看都是普通病房。
“老湖啊,我们来看你了。”
病床上躺着一个人,脸上戴着个氧气面罩说不了话,迷迷糊糊睁开看,看见了涟久,还有……一个大美人。
“?”蚌湖用眼神发出了疑问。
“听到你受伤了我真的非常担心,你没事吧,咋受伤的?”涟久看似担心的问,手却紧紧牵着白芜优没松开。
蚌湖动了动手指,指了指胸口。
“胸口?中弹了?”涟久往前走了两步:“噢,忘了你说不了话了,应该恢复得不错吧,脱离危险了吗?”
“?”蚌湖再次发出疑问。
如果没有脱离危险的话我会在这里吗?
“不过也没关系,兄弟我知道你一直放心不下我的感情问题,今天特地带了我家宝宝来看你。”
“你认识的,我跟你讲过。”涟久一个人絮絮叨叨。
蚌湖:不是,我什么时候放心不下了?
看得出来蚌湖很想说话,但是带着面罩说不了,看见他的眼神飘过来,白芜优点了点头,有些局促,自己大抵是疯了才会跟着涟久过来这里吧。
“怎么回事,你这眼神是不信吗?非要我演示给你看一下吗?”涟久的表演生硬,语气夸张,还特意凑近看了看。
白芜优是完全没从蚌湖的脸上看出什么表情,如果有的话那应该是一个大写的滚。
“那只好跟我宝贝亲一个给你看了。”说着涟久拉过白芜优的手,把他往自己怀里带。
白芜优一惊,条件反射地想要逃跑,涟久悄悄地挠了挠他的手心安抚他,在蚌湖看不到的角度用口型比了个:演戏。
也没说扮演情侣要……
白芜优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涟久就抬着他的下巴靠了过来。
好近……
白芜优突然感觉到有点热,鼻尖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柑橘味,这是……他的信息素。
涟久靠得越来越近,白芜优后背紧绷,感觉有些迷茫,这是不是有点过线了,明明只是演戏给他朋友看……不对,从答应他假扮情侣的时候就已经越线了。心突然跳的好快,涟久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那么紧张,手搂上他的腰。
白芜优有些僵硬,紧闭双眼,睫毛微颤,太近了。但预想中的亲吻并没有落下来,他只感觉到涟久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脸颊,是温热的。
涟久只是鼻尖碰了碰他的鼻尖,马上就离开了。白芜优睁开眼,呆呆地看着他,涟久笑了笑,转身对着蚌湖开口道:“怎么样,信了吧?”涟久松开了白芜优,揉了揉他的头发。
白芜优突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庆幸他没有真亲下来,但似乎又有点遗憾,自己的脸一定很红,还好这里没有镜子,自己可以假装不知道。
病床上的蚌湖终于忍无可忍,旁边的心率检测仪血压都高了一些,他用尽全力抬起手,指了指门口,示意他们出去。
涟久笑着拍了拍蚌湖的肩膀,爽朗的笑了笑:“好好休息吧,兄弟。别再牵挂我了,我过得很幸福!你就放心的去吧!”
去,去你宝贝的!!老子活的好好的!蚌湖翻了个白眼,差点就被涟久气得从床上爬起来了。
“我们先不打扰你啦,好好休息啊!”说着他牵起白芜优的手,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