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有点不好意思,拉着祁月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你跟他说什么呢!”绵绵轻轻地打了祁月的腰,被祁月抓住手腕,拉到身前。
祁月一本正经地说:“怎么了?我们关系不好,即使住一起了也只能用抑制剂抑制生理需求,有问题吗?”
绵绵愣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祁月说的话的真假,脸微微发红,他甩开祁月的手,小声嘀咕道:“谁要跟你用抑制剂......”声音虽小,但还是被祁月听到了。
祁月嘴角微微上扬,凑近绵绵的耳朵,轻声说道:“那不用抑制剂,用我怎么样?”
绵绵的心跳加速,他转过头,不敢看祁月的眼睛:“不,不怎么样,要比赛了!”
祁月见状,笑了笑,伸手搂住绵绵的肩膀,继续向前走去。
打开门,两个人走进去,对手已经到了,看见绵绵和祁月微微点点头,两人刚落座不久,言箐和黎恩也到了。
绵绵的脑子终于清醒了,坐在椅子上盯着墙上的时钟想着昨天说的战略,侧目看了看自己的对手。
旁边是omega低着头看着自己手,露出一截洁白的后颈,似乎有点紧张。他也在悄悄侧目看绵绵这边。
视线对着的是……祁月!
绵绵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子,朝着祁月凑近了一点。
祁月感受到有人在挤自己,非常自然地形成了一个保护的姿态把绵绵揽在怀里。
“怎么了?”
“没。”绵绵摇摇头,两个人离得很近,绵绵毛茸茸的耳朵蹭在了祁月的脖颈,有点痒。
“别紧张,跟平时一样就好了。”祁月捏了捏绵绵的手指。
绵绵点了点头,感受到旁边目光收了回去。
言箐和黎恩中间隔了个一椅子,百无聊赖地靠在椅背上看着两人互动,低声道:“我怎么记得我们好像要装作队伍内感情不太好的样子。”
黎恩一脸委屈的样子想要挪过去,被言箐一个眼神骂了回去,老老实实坐着。
绵绵听见一激灵,耳朵都立了起来,利用自己绝佳的演技立马无中生有出了一点吵架内容。
“你干嘛一直勾着我!很热知道吗!最讨厌你了!”绵绵忍痛割爱地把祁月盘在自己腰上的尾巴推开,往旁边坐了一点,以此来表示自己的愤怒。
祁月怀里一空,眨了眨眼睛,只看见绵绵背对着自己的脑袋。
感觉还不如不说,绵绵想着,现在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了,好想把自己埋到地里去!
幸好这段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墙上的闹钟指向比赛开始的时间,几人走进了比赛场地。
绵绵深吸一口气,坐进了模拟训练仓。
比赛过程有点曲折,但是完全在言箐的计划范围内。前一天言箐看了对手的所有比赛录像,总结出了他们的习惯动作,配合手法甚至是小癖好。根据可能出现的不同情况制定了许多个计划。
这个小队是大一,经验不足,战场瞬息万变,他们不能很快的做出反应。
他们的个人素质不差的,单打独斗可能会有希望,但是比上经验丰富的祁月还是差了许多。
刚刚看见的omega是个难缠的家伙,他本体是一只水母,而这次的比赛场地近水。
刚经历过海上训练,几人的水上作战水平有所提高,但还是比不过本体是海洋生物的水母omega。
水母omega在水里近乎透明,绵绵睁不开眼睛,眼睛进水了揉的通红,凭着直觉游上岸,祁月抓着他的手往上一提。
“没有潜水镜。”绵绵说道。
“你在岸上。”祁月指挥绵绵待在岸上,自己跃入水中。
祁月去水里找水母omega,绵绵在陆地上牵制剩下四个人,用超快的速度把几个人在丛林里绕晕,其中一个不小心踏入了言箐的陷阱,然后被黎恩关了起来。
“淘汰。”被黎恩关着的倒霉蛋结结实实吃了黎恩一枪,广播响起,他的身影消失在赛场上。
绵绵脚步轻盈,贴着树根移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时刻注意着周围,每当这个时候绵绵就想把自己头发染成黑的,一抹白色在这里实在是太显眼了。
剩下两个人躲起来了,绵绵感觉他们应该在树上。
看见队友淘汰了,他们两个似乎有点乱了阵脚,绵绵敏锐的察觉到了他们的气息,他抬头看了看言箐,言箐表示了然。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绵绵脚下伸出一条藤蔓,藤蔓对着绵绵的脚一顶,绵绵借着力往上一跳抓住树枝。
蜂鸟omega被吓了一跳,他躲在树上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一直在看着远处的黎恩,根本没注意到旁边靠近的绵绵。
如同惊弓之鸟,想飞走已经来不及了。绵绵踩着树枝抓住了蜂鸟omega的腿。
“抱歉。”绵绵皱了皱眉头,短刀刺进他的脖子,对自己的同学下狠手还是有点于心不忍呐。
还有最后一个,绵绵一转头,发现那人已经被言箐擒住了,一枪送她淘汰。
解决掉岸上的敌人后,绵绵急忙跑到水边,焦急地注视着水面。
水面很平静,看不到底,绵绵谨慎地离水岸有点距离,防止被偷袭。
“我也下去看看吧,我水性挺好的。”黎恩说着跳了下去。
“怎么还没动静?”绵绵焦急地踱步。
“没事的,”言箐抬抬手,他的手心有条小藤蔓,通向水面。
“寄生蔓,我连在黎恩身上了,他有事会告诉我的,你就别下去了。”言箐干脆在岸边坐下休息。
绵绵点了点头,老实地趴在水边看着。
终于!水面波动了一下!
绵绵站了起来,眼睛亮亮地,不一会祁月从水中冒出头来,手中还拎着已经昏迷的水母Omega,他的身体半透明,好像要消失了一样。黎恩紧跟其后钻了出来。
绵绵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他冲过去,帮祁月把Omega拖上岸。
离开了水的水母omega身体逐渐恢复实体。
“他怎么了?”绵绵惊讶地看着晕过去的omega。“你把他打晕了?怎么不直接把他淘汰了?”
祁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在水底那么久是因为找不到他。刚刚黎恩下来跟我一起找才在一个石头上看见他,差点错过了。”
陆地兽类的视觉听觉和嗅觉在水中都会受到影响。
“他自己晕过去了?”言箐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黎恩挠挠头:“我们有那么可怕吗?什么都没干就把他吓晕过去了?”
“现在怎么办?”绵绵问道,手摸上腰间的枪,“把他淘汰了结束比赛?”
“嗯。”祁月点了点头。
绵绵掏出枪,对着水母omega。
“比赛暂停。”
广播声突然响起,四周暗了下来,绵绵握在手里的枪消失了,按了个空。
“怎么……”绵绵话音未落,一股强大的吸力好像要夺走人的魂魄一般,绵绵只来得及抓住最靠近自己的祁月,下一秒,绵绵回到了模拟训练仓,四周黑乎乎的。
“怎么了?”绵绵紧张兮兮地,但是没人回答他,想着也是,这个模拟训练仓的隔音效果太好了。
这里空间狭小,又十分黑暗,困在这里实在是不舒服,绵绵摸索着想找到紧急按钮主动离开这。
突然,模拟训练仓的灯光重新亮起,广播通过耳机传了出来。
“请所有参赛选手待在模拟训练仓内,稍安勿躁。”
“请所有参赛选手待在模拟训练仓内,稍安勿躁。”
这句话重复了好几次。
“到底发生了什么?”绵绵嘀嘀咕咕,找到了操作键盘上的队友通话键。
“祁月是在三号好像。”绵绵摁了数字三,对方几乎是秒接。
“绵绵?”祁月的声音响了起来,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带来了莫大的安全感。
“嗯!是我!”听见祁月的声音绵绵松了一口气,还能联系的上就好。“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不知道。”祁月非常诚实。
“刚刚我感觉头晕眼花,好像被什么东西吸住脑子一样。”绵绵抱怨道,声音不自觉地软了下来。“我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
另一边的祁月听到绵绵撒娇一样的声音嘴角上扬,开口解释道:“这是因为我们被强制退出了。”
祁月想了想又补充道:“嗯,这种情况比较少见,我也是第三次遇到这种情况。”
“之前也有吗?”绵绵问道。
“有一次是机器故障,一次是停电。”祁月说着。“我一年级的时候遇到过的。”
听着祁月的声音绵绵都感觉安心了不少,无论有什么事,只要祁月在就绝对不会有问题!绵绵心想着。
“这次呢?”绵绵小声地自言自语,与其说是问祁月不如说是他自己在思考。
是停电吗?绵绵摇摇头,应该不是,现在还通着电呢。
是机器故障吗?
刚刚广播说的是请所有参赛选手待在训练仓内。机器坏掉会所有的机器都坏掉吗?
绵绵突然想到今天早上同时在进行的学生间的比赛,他们也被叫停了吗?
“应该是比赛出事了。”祁月说话。
绵绵立马联想到那个晕倒的水母omega,和今天早上在发抑制剂的同学。
“是不是抑制剂有问题!”绵绵提出了猜想,几乎是同一时间他的通讯屏幕滴滴地响起,是言箐和黎恩拨了过来,绵绵连忙点了同意,两人私聊变了四人群聊。
“怎么说,你们有什么想法吗?”言箐问道。
绵绵帮祁月抢答:“祁月说是比赛出问题了。”
言箐嗯了一声:“我也这样想的。”
“我想出去看看。”祁月开口道。
“我也想!”绵绵立马附和道。
“就等你们这句话。”黎恩说道,他和言箐挂断了电话。
绵绵看着屏幕上黑下去的头像感到疑惑:“他们两个怎么了?怎么掉线了?”
话音刚落,下一秒模拟训练场的仓顶消失了,言箐靠在椅子上抬抬下巴:“走吧,侦探们。”
绵绵还懵着,祁月长腿一跨从模拟训练场里走了出来。
“这是?不是?怎么这就出来了?”绵绵目瞪口呆。
“是啊。”言箐指了指绵绵座椅下面的按钮,“在那,紧急开舱门按钮。”
绵绵紧张兮兮:“可是我们这样真的好吗?他们不是要我们待在舱里吗?”
“规矩是定给人的。”祁月把绵绵拉了起来:“但我是狼。”
“我是狮子。”黎恩一本正经地接着。
“那……我是草?”言箐莫名其妙地跟上了队形。
绵绵觉得自己也应该说点什么。
“那……我是兔子!”
对面的四个模拟训练场非常安静,绵绵走了过去才发现有一个仓门的开着的。
“这是?”绵绵指着空掉的仓门。
“是水母omega的。”言箐是最后一个进去的,他回忆起对手入座的顺序。
“他去哪了?”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言箐皱了皱眉。
“什么?”绵绵使劲地嗅了嗅,深吸了一口祁月的信息素。“什么都没有呀?”
言箐摸了摸下巴:“你们拿了那个同学给的抑制剂了没有?”
绵绵摇摇头:“没有,我们今天来之前在宿舍用了自己的抑制剂。”
“我也没拿,我对抑制剂过敏,从来不用。”
“对抑制剂过敏?”绵绵惊讶:“那你平时……”
“这不是有黎恩呢吗?正视自己的需求。”言箐动了动鼻子,“这里好像有个淡淡的Alpha的味道,不是你们的,也不是他的队友。”
黎恩被言箐直接的话弄得有点不好意思,跟在身后也嗅了嗅,确实好像有点,陌生的信息素,不属于他的队友的任何一个。
淡淡的?
绵绵凑近又闻了一下,但是祁月的信息素太霸道了,席卷了他的鼻尖,一点别的味都没闻到。
几人还在观察,门突然被打开了。
“你们!”来者是羚羊教官,他似乎有些生气:“不是让你们在训练仓待着吗?怎么回事?怎么自己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