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更是改变了时间本源的特性,让我在与敌交手前,就能在时间长河中提前洞穿未来的胜负可能。
现在,那片悬浮在天界的粉红,更是成为了我的完美伪装,在外人看来,我依旧是之前那个小小非天,只要我愿意,粉红会立刻消散,我将以自在天圆满的全新样貌示人。
但现在看,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在龙潭虎穴的仙宫,多一层伪装,就多一分优势。
漆黑寂静的会议室里,我贪婪地呼吸着每一口新鲜空气,骨骼的酸疼更是在告诫着我一个残酷的真相:廖志坚的刀法非凡,没有狐耳少女相助,我没有一丝赢的可能。
诸君切记,在自在天和福生天这个区间内,同境界下的两人,实力的差距可能大到超乎想象,这意味着前路会愈加的艰难和血腥,任何形式的轻敌或准备不足,都可能迎来死亡的终章。
我想到了鬼斗老祖,那个佝偻着背,长着通红鹰勾鼻子的阴损老者,此人是七公主的影子,是真正的福生天,实力更是远远凌驾于廖志坚之上。
“唐秋雪!”
听到我的呼唤,守在门外的唐秋雪立刻推门进入,他在门口停了停,女声女气地问我:“要开灯吗?”
我点头,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唐秋雪按动墙上的开关,会议室瞬间灯火通明,唐秋雪来到我身边,在目睹我打败廖志坚的全过程后,书生对我更加忌惮了,我不吱声,他也不敢入座,迟疑着说:
“李先……主子,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
“差就对了。”
我摸出根手卷烟,点着狠狠吸了一口:“七公主的影子,是货真价实的福生天,我没有杀他的把握,可这个人我非杀不可,此人不死,公主的安全就没法得到保证。”
我朝着唐秋雪吐出烟雾:“你是外道来的改命师,你来给我改个命。”
“吃饭家伙带了吧?”
唐秋雪点了点头,面色凝重起来,双手交叉进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一红一黑,两副纸卷。
纸卷被金箔封着,其中隐藏着浓烈的妖气,唐秋雪竖起一指,用锋利如刀的指甲盖切开了金箔,将两副纸卷展开,平铺在会议桌上。
一红,一黑两张纸铺开,大小像极了春联,纸上空无一物,散发出的妖气却把会议桌和地面都冻出了一层洁白的冰霜。
书生指着那两张纸向我解释:“主子,这红纸的代表的是前因,黑纸是后果,改命师术法的原理,构建在因果本源之上,我先用笔在红纸上写下因,这个因是未来既定发生的现实。”
“根据现实的反馈,我又在黑纸上写下果,这个果,是对双方整体命盘的改写,是对未来时间线的改写,也是对轮回的改写。”
“红纸是命中注定,黑纸是逆天改命。”
我点着头吞云吐雾:“所以改命术融合了因果,时间和轮回三大本源,不,不只是融合,这三大本源都产生了异化,三者合一,能引发出让他人直接致死的果。”
“主子所言甚是。”
唐秋雪解开腰间的储物袋,从里面取出一轮装满金粉的墨盒,和一只造型阴森的白骨画笔。
“在动笔前,我需要主子和敌人的生辰八字。”
我摸索着下巴,面露难色,突然心生一计,立刻运转仙法,向天庭发去传音:“金虎,你帮我查查鬼斗老祖的生辰八字!”
肖金虎那边半天不来动静,我眯着眼抽烟等待,唐秋雪提着画笔小心侍奉在一旁,也不敢催促。
等了十多分钟,天庭那边终于回话了:“乙未,丙申,丁酉,戊戌。”
“谢了。”
我结合鬼斗二字,简单掐指一算,此八字最近有一死劫,但死劫不会立刻发生,至少要等到三五百年后,但此命盘羊刃逢冲,比劫重重,十恶大败,暗含天罗地网,再劫难逃之势,隐喻出死劫有提前到来的可能。
我脸色一喜,寻思这事有戏,立刻把我和鬼斗老祖的八字报出去,唐秋雪听完,立刻挽起衣袖,弯腰趴在桌上,边口中念咒,边用画笔沾着墨盒里的金粉,在红纸上书写起来。
我默默观看他书写,眼前所见,或许只是改命师这个流派的冰山一角,我很好奇,如果该流派运用到实战斗法,在不知晓敌人八字的情况下,它能否发挥出作用呢?
如果不能的话,那说明辰远山把改命师描述的过于夸大了,该流派只能担任幕后辅助的工具,无法直接参与到斗法之中。
会议室里寒风阵阵,刮的还不是一般的寒风,是能冻死人的白毛子风,唐秋雪的发带被风扯碎了,他披头散发地趴在桌前,脸上的女相更加明显了。
书生身体里传来骨骼碎裂的怪响,伴随着厚重阴沉的鬼哭声,这一刻,他已不再是他,他一定被某个未知的外道物种附体了,他双眼中的瞳孔溶解,消失了,只剩下浑浊的眼白,他的书写完全不受主观控制,画笔在红纸上龙飞凤舞,笔迹挥洒的野性而阴森。
只三五秒不到,唐秋雪就停笔了,趴在那不停抽搐,我翘着二郎腿问他:“你写了个啥?拿起来我看看。”
“是。”
那个东西还附在他身上,他的嗓音都变了,嘴里发出阴柔的女声,肉麻地扭着腰,轻轻拿起桌上的红纸给我看。
我眯着眼一瞅,红纸上被金笔写的密密麻麻,内容要素太多,大致精简如下:
“李三坡将死于鬼斗供奉的骨佛之下,李三坡将死于鬼斗的血月阴种之下,李三坡将死于骨伞发动的白骨仙法之下,李三坡将死于骨伞发动的骨肉反转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