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然在用这种千年无一次的异常灾难告诉我们,灭世,即将到来。

    有人歌舞升平,有人已经开始悄悄囤积生活物资。

    而我,在大街上和你擦肩无数次,你却不认得我是谁。

    千津子气喘吁吁地追上我,小脸冻的通红:

    “李君,我刚刚收到了来自血雨内部的情报,冲原博文一共有三幅脸谱,每一幅都对应着古代东洋的剑圣。”

    “也就是说,只要连续击败他三次,他就完蛋了!”

    千津子告诉我,脸谱并不是由冲原博文一人制作的,这背后有血雨生物算力的影子——它们将真实历史的数据导入到算力中,克隆出这些剑圣的成名绝技,冲原再根据影像来制作脸谱。

    此人是脸谱师这个流派,在人间的唯一传承,他通过佩戴脸谱扮演出的这些人物,其强度要比真实历史对应的角色,要高出至少五倍。

    一滴冷汗,顺着我的后脖子往下滑。

    要知道,即使按真实比例还原,我也不可能是这些角色的对手,在原有数据上再提升五倍?那是个啥概念?

    我简单翻译下,就是说这三个剑圣无论是谁,都能把我一刀秒了。

    但细细一寻思,这好像也不能说明什么,生物算力模拟出的剑圣,即使再真实,也不过是历史的虚无影像,真实的剑圣是啥样,谁也不知道。

    千津子补充道:“这种境界下古代剑圣,自身能释放出无形的气,气会破除一切引发高维能量的术。”

    我脸色愈发地难看起来,难怪,朱天师和阴猜会败于此人,这畜生对术免疫,谁还敢陪他玩?

    千津子小嘴快速张合着:“在该特性的影响下,即使排名第三的高岛大司,也无法通过单打独斗的方式,战胜冲原博文。”

    杨业对此表示不解:“那高岛为啥还能排在冲原前面呢?”

    千津子耸了耸肩,也表示不解:“这两人的资料,属于血雨最核心的机密,我猜他俩五五开吧。”

    青丘闻言后,冷哼道:“李狐狸你记住,你只要能打败冲原博文,你和高岛之间的斗法,一秒之内就能结束。”

    我听完不置可否,想了想,冲杨业道:“杨大哥,麻烦你背着我走。”

    “好嘞!”

    我轻轻跳到杨业宽大的背上,闭眼,开始反复推演我和蜀山剑冢的那场斗法。

    但很快我就发现,这没有任何意义,在推演过程中,我将蜀山剑冢的实力加强到五十倍,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同时我还加大了获胜难度——以黑布蒙眼,再以刀鞘为武器,在一秒之内,毫发无损地诛杀两兄弟。

    即使这样,我也能做到轻松取胜,我的夜修罗刀法已经无限接近精通,仅凭推演,已经完全没有提升的空间了。

    接下来,我将以夜修罗配合九颗舍利子,硬刚古代东洋三大剑圣。

    翻过雪山,来到山脚下的道场前,已是黄昏,天边的余火将这片山谷洒的金黄,周围环绕着成片的松树和谢了顶的白杨,这片山谷似乎从未被人类涉足,野兔在林间的雪地上欢快地奔跑着,一只红毛狐狸在后方好奇地跟随着我们。

    我从杨业背上跳下来,深吸一口气,右手紧握冰冷的刀柄,走上木制台阶时,有人从里面推开了大门。

    几名血雨的工作人员热情地接待了我们:“李先生好,千津子小姐好,旅途遥远,室外寒冷,请诸位入座,喝杯热茶,吃些点心暖暖身子。”

    这是一间铺满榻榻米的长方形房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月饼中红豆沙的香甜,角落的火炉烧的通红,室内温暖如春。

    房间既是休息室,也是贵宾观赛区,透过前方整面的玻璃墙壁,能看到道场的全景。

    道场采用半露天的温室设计,场地巨大,地面上种满了蒲公英和芍药花,一眼瞧去,金绿交加,血雨的金主,高层们坐在道场对面,格局相同的观众席中,等待着好戏的上演。

    工作人员告诉我们,血雨会在除内陆之外的全球范围内,直播这场比斗。

    我留下同伴们观看,只带着李富强走进道场,胖子在满是花香的草地上支起画板,准备好颜料和画笔,严阵以待。

    我在半人高的草地中缓步前行,不一会,从对面的房间中走出来一个人。

    这人看上去三十来岁,中等个头,白色的长发用草绳简单扎成马尾,他脚穿古代木屐,身穿缝满补丁的粗布外衣。

    我眯着眼端详他,男子面相美如画,面骨锋利,棱角分明,可眉宇间却透着无尽的悲凉和沧桑,仿佛一个疲惫到了极致的,对生命感到厌恶的避世旅人,就连眸子也晦暗到没了光泽。

    胡子也很久没修剪了。

    青丘端详这人,立刻确定道:“是佐佐木小次郎,错不了,他腰间佩戴了两把刀,一长一短,长的是太刀,名叫备前长船长光,别名又叫晾衣杆,此刀长达三尺三寸,是佐佐木最爱之刀。”

    “短的是把胁差,长约六十厘米,名叫回夜,在古代东洋,只有他这种浪人或者武士,才有资格佩戴两把刀出门,普通百姓只能携带一把短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