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晓莹听完我的介绍,好奇地来到一只纸人身边,上下打量着它,然后语出惊人道:
“电子厂应该请几个扎纸匠,弄些纸人去流水线打工。”
“那肯定不行。”我摇头道:“有个东西叫就业率,这玩意一低,当官的乌纱帽就得掉,所以纸人永远也进不了厂。”
卢晓莹摸着下巴思考着:“是我想多了,就算不考虑就业率,那估计也不大行,一排纸人站在流水线跟前,你想想那画面,那视频要是传到国外去,影响可就大了。”
我笑道:“新闻标题我都想好了,震惊!龙国已全面掌控高维科技!再次遥遥领先!这次的大棋,我们真的下赢了!”
卢晓莹眨着眼:“副标题是,今天纸人进工厂,明天纸人下战场!漂亮国总统直呼太刺激,连夜被送进ICU抢救。”
那四个纸人直愣愣地盯着我俩,其中一人再次催促道:
“请贵速速入轿,黄四姐已经等不及了!”
我拿过登山包,从里面取出一把锋利的开山刀,递到卢晓莹手中,叮嘱她别忘了熄灭火堆,睡觉时听着点外面,然后转身坐进轿子里。
四纸人抬起轿子,齐声道:“山路险峻,前途未知,贵在途中切不可看向轿外,免得受到惊吓。”
这小纸轿子里面装饰的花红酒绿,跟火车的小包间似的,椅子也是纸做的,上面铺着厚厚一层野兔子毛,坐着还怪舒服的。
长方形的窗户上盖着块黑布,纸轿抬起后,走的是四平八稳,一点都不带摇晃的,跟在空中飞行似的。
我在里面坐了一小会,就感觉速度突然开始加快了,窗外的风呼啦啦乱刮,吹的黑布不停乱掀。
又过了十来分钟,整个纸轿突然开始以一个极大的角度,向上倾斜起来,我大感好奇,就掀开黑布往外瞧去。
纸轿外,野风跟刀子似的迎面扎来,头顶的夜空中,银河像一条银带似的肆意撒开,我已经太久没见过这般清晰的星空了。
西双版纳昼夜温差极大,白天40多度的高温,能把人蒸熟,晚上却骤降至十几度,湿冷到让人发抖。
我收回目光,看向脚下,我正身处在一条极其陡峭的山崖上,周围怪石交错,荒草丛生,陡峭到根本就无路可走,但那四只纸人却如履平地,步伐空灵地沿着山崖向上奔行。
每每遇到巨石挡路,四人轻轻一跃,抬着纸轿轻描淡写地飞过,像四只习惯了高山生活的敏捷羚羊,又像掌握了古代轻功的武学强者。
这座山太难爬了,高到一眼望不到头,有些地方甚至陡到近乎垂直,纸人速度慢下来不少,有些地方它们也要尝试多次,才能跳过。
我瞧了眼一旁,就明白它们为啥不让我往外看了,纸轿右侧,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纸人紧贴在悬崖边行走,大半个纸轿飘在悬崖外边,有恐高症的人看到这画面,可能当场就要吓到口吐白沫,晕厥过去。
我心里微微一惊,再次瞧向山路上方,大声问道:“黄四姐家住在山顶吗?”
“是。”其中一纸人答道:“鸡爪山,共由四座大山组成,从天空俯瞰,四山组合在一起,像极了一只大鸡爪,并因此得名,我们所在的这座山,是鸡爪山的主峰,高约五千余米。”
“黄四姐家在山顶,山路崎岖,寻常人难以攀爬,所以每当有贵来访,四姐就派轿子抬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