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脸色阴晴不定地来回踱步,杨业好奇地问我:“李兄弟,你有心事吗?”

    我关上病房门,说出我内心的想法,许兵仙听的直皱眉:

    “小李,你魔怔了吧?张二保也好,宋小玉也好,他们都是死人!他们是鬼!他们三十年前就死了,你管他们干啥?”

    “而且你别忘了,那个白夜天,是我的仇家!他想让张二保死,你直接给他把刀,让他一刀捅死张二保,不就完事了吗?”

    许兵仙厉声训斥我:“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只需盯着陈医生一人即可,这里除了陈医生,其余的人都不重要。”

    我冲许兵仙笑了笑,没说话。

    人有时候,应该坚持自己的主见,而不是盲目地去听从他人,生死攸关之时,应该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许兵仙道行是高,高到没边了,可在破除幻境这块,他比我强不了多少。

    实际上事情发展到现在,陈医生这条线,已经彻底堵死了,那与其吊死在她这颗树上,不如开辟出新的线索,说不定能曲径通幽,抄近路到达终点。

    我认为宋小玉和白夜天这条线,有必要跟下去。

    抛开幻境,人鬼不谈,我李三坡坏人当惯了,难得想见义特么勇为一回,尝尝当好人是个啥滋味,这难道也不行吗?

    “师叔,你的三观很有问题。”杨业认真地注视许兵仙:“佛说,众生平等,鬼和人都是一样的,这世上有恶人,也有好鬼,要我看,这事李兄弟做的没毛病。”

    “白夜天是你的仇家,不假,可这个幻境,是发生在30年前的事,难道师叔连小孩子的仇,也要记吗?”

    许兵仙听完大怒,作势去揍杨业:“你个小兔崽子,几天不见,翅膀长硬了?连师叔都敢训斥了呗?”

    杨业怪叫一声,急忙往我后边躲。

    许兵仙直愣愣地看着我,还是选择了让步:“罢了,师妹说你和常人不一样,你很聪明,我找了三个月,都找不到的东西,说不定你能找到。”

    “这个幻境的破绽,就交给你去捅了,我再不过问就是了。”

    对面拉二胡的老头脸一歪,阴惨惨地尖叫道:“你念错了!不是破绽,是破腚!破他的大腚燕子!”

    我摸着下巴想了想,从床底下取出薄薄一沓冥币,直接去找张二保。

    张二保正在病房里揍人,那是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被张二保用橡胶棍一下下往死里抽,老人大声哭喊着求饶,显得痛苦极了。

    一些医生和护士在外边围观着,没一个敢上前阻拦的。

    “我吃药了,你为什么还打我……”老人哭的凄惨极了。

    “我这不是打你。”张二保丢下橡胶棍,抽出皮带连续狠抽:“我是在给你治病啊!你家人都不管你了,连看都不来看你一眼,我不打你,怎能治好你的病呢?”

    打累了,张二保气喘吁吁地来到隔壁的男厕所,我跟过去,将钱递给他。

    张二保站在尿池子边哆嗦着,他一脸贪婪,狂喜地收进怀里,提起拉链问我:“什么事?说吧。”

    “放过宋小玉吧。”我平静地看着他:“她还是个孩子。”

    “这一千块钱,顶你五个月工资了,这只是订金,只要你答应放过宋小玉,我以后每天给你一千!”

    这些冥币对我一文不值,全送给张二保我都不心疼。

    张二保转过身来,贱笑着上下扫视着我,往地上吐了口痰,用肩膀狠狠将我撞开,走了。

    “哼,多大点的小比崽子,还敢教训我了?看在钱的份上,老子这次不揍你,下次再敢这么跟我说话,我特么直接放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