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有道理。”
“事实肯定就是如此。”
“那就别管了,就在后天向淞沪发动战略总攻吧!”
与会的各省大臣还有高级将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只要米国不会参战,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至于英国、法国,有谁会在乎他们的反应呢?两个腐朽且注定崩溃的列强而已。
“不过……”山本五十六却话锋一转又道,“对淞沪的战略总攻必定会招致米国的制裁。”
“制裁?”大蝗虫闻言心头立刻咯顿一声,会议室里的轻松氛围也戛然而止。
“是的。”山本五十六幽幽说道,“米国国会必定会通过紧急法案,对帝国实施废钢材、原油及橡胶等原材料的全面禁运。”
大蝗虫目光转向商工大臣小林一三,问道:“小林君,如果米国政府真对帝国实施禁运,储存的工业原材料能撑多长时间?”
小林一三顿首说道:“废旧钢材最多能支撑半年时间,橡胶及原油最多只能支撑三个月!”
“八嘎!”大蝗虫便又开始变得犹豫不决,因为米国对日本全面禁运的杀伤力后劲太大。
一旦真的全面禁运,而日本又不能及时找到替代供应,那么三个月之后日本所有的飞机、坦克以及军舰就会全部丧失动力。
半年之后,所有的工业生产也将被迫停下来。
当然,真实的情况不会这么糟糕,毕竟日本也有油田,南库页岛的几个油田产量还不低,每年产出的原油也有三十多万吨。
日本的几家钢铁厂每年生产的钢材也有将近七百万吨,这些都足够支撑日本的基本需求。
但是,米国的禁运必定会对日本的工业尤其是造船工业造成很大影响,这是毫无疑问的。
与会的各省大臣和陆军海军的高级将领再次陷入沉默。
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再轻易的发表意见,唯恐大蝗虫忽然征求他们的意见。
犹豫了好半天,大蝗虫还是难以下定决心,当即便又把目光转向山本五十六:“山本君,你怎么看待米国禁运?”
“哈依。”山本五十六微微一顿,又说道,“米国一旦对帝国实施全面禁运,影响巨大。”
大蝗虫当即神情一黯。
看来山本君反对总攻。
下一秒,山本五十六却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可问题是,就算没有对淞沪的这次战略总攻,米国政府大概率也会在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对帝国实施全面禁运。”
“三个月前的道义禁运以及出口许可证制度不过是外贸层面的一次预演而已,其目的在于给其国内的外贸商一段过渡的时间。”
听到这,大蝗虫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气,合着刚才说了这么半天,你说的全部都是屁话?
既然米国政府的全面禁运并不是因为对淞沪的战略总攻,那你说个鸡儿?刚才差点吓死朕。
只不过,山本五十六对大蝗虫的情绪撩拨却还没有结束。
顿了顿,山本又说道:“而且就算米国对帝国全面禁运,也不会对帝国工业造成太大影响,更不会对造船工业产生任何影响!”
“纳尼?”大蝗虫道,“米国对帝国的禁运并不会对帝国工业造成太大影响?更不会对造船工业产生任何影响?”
“哈依!”山本五十六微一顿首又接着说,“甚至还可以反过来让帝国的造船业突飞猛进,在一年甚至半年内制造出三十万甚至五十万吨的军舰!”
“纳尼?”大蝗虫瞠目结舌的看着山本五十六,两个眼睛瞪得简直比铜铃还要大。
各省大臣和在座的高级将领也是面面相觑,一个个忖道,山本这家伙该不会得了失心疯吧?竟敢在陛下面前发出这样的呓语?
半年内造出三十万吨甚至五十万吨的军舰?他是疯了吧?
只有海军大臣及川古志郎隐约猜到了山本五十六的意图,因为他是知道山本五十六志向的。
从很早的时候,山本五十六就已经在谋划偷袭珍珠港了。
不出意外的话,山本五十六说的这几十万吨军舰,应该就是珍珠港内的米国军舰了。
但是大蝗虫并不知道。
“朕年幼之时在三国演义上读到诸葛亮草船借箭的故事,对孔明真惊为天人,没想到山本君竟也有诸葛亮的草船借箭的本事。”
“诸葛亮是草船借箭。”
“山本君是凭空造舰?”
大蝗虫直勾勾的看着山本五十六,在他的印象中,山本五十六从来就不是个大言炎炎的人。
但是山本五十六刚才说的话实在匪夷所思,也太过吓人。
“山本君,你认真的?”
“回陛下,我很认真。”山本五十六再一顿首又接着说,“但是这必须得有一个先决条件。”
“你说。”大蝗虫道。
山本五十六的目光转到东条英机和杉山元身上,沉声道:“陆军至少得抽出十个精锐师团,无条件听从海军联合舰队的调遣!”
……
在四行仓库。
谢晋元问道:“老弟,要不给索菲娅打个电话?让她通知法国公使维登,尽快撤走在淞沪的全部法国侨民?”
“那怎么行。”文韬当即拒绝道,“洋人留下来正好给咱们当人质,鬼子如果不小心炸死了这些洋人,正好迫使米英法国对小日本宣战,岂不是更好?”
谢晋元说道:“可是,这么做归终有些不人道。”
文韬哂然道:“国家利益面前哪有什么人道不人道之说?一切都是为了国家利益。”
“还是打一个电话吧。”严峻摆了摆手又道,“只不过,以我的估计,多半已经来不及了。”
谢晋元道:“什么意思?反谍处的情报上说,小鬼子要到十一月初才能对淞沪发动战略总攻。”
“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我们会把民兵收回来!”严峻说道,“现在发现我们要把民兵收回来,鬼子肯定就会提前发动战略总攻!”
“我的天!”文韬惊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严峻哂道。
“外甥打灯笼——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