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是真的很糟糕,从小到大,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
学习学习不行,学艺学艺不行。
赵念千说不是的,她不是一无是处,可她问她她哪里可以,她却又说不出来。
她困在自我怀疑的厌弃里面,找不到出口,只能越陷越深。
是时宴的出现,让她看到光,找到出口。
他是唯一一个赵念千以外的人,告诉她,她也会发光的,她会的。
梁瓷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十五岁那一年的事情了,后来在时宴身边遭受谩骂的那几年,她也曾经想过,如果那一天出现的人不是时宴,她会不会动心。
她想她会的,年尚十五的她哪里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什么是吊桥效应。
她只知道有一个人,将她从沼泽里面拖了出来。
那么多年,她想让自己站在聚光灯下,想让他看到,想证明他没说错,或许也想,让曾经视她如累赘的父母后悔。
可现实不是童话,她没有等来时宴的夸奖,也没有等来父母的后悔。
只是她已经长大了,也不再是十五岁那个迷茫彷徨的梁瓷。
她真心地感谢过时宴也喜欢过他,只是如今,喜欢到了尽头,她也不会再回头了。
人,总是要往前走往前看的。
傅司州刚结束了半年的调任,回来自然是一堆的事情要做。
周日那天晚上分开后,傅司州周二就出了趟小差,两人这几天两人都只能在上联系。
七月的A市一天比一天热,赵念千怂恿她去西藏找她,梁瓷婉拒了。
她其实还蛮在意自己一身白嫩的肌肤的,去一趟西藏回来,怕是人都得老好几岁。
天气热不出门,梁瓷基本上都是在家里面剪视频。
她之前攒下的素材多,够她发到天凉。
傅司州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正在煮绿豆汤。
岛台上上的手机震个不停,她调好火候,才洗了手出去接电话:“喂?”
“在剪视频?”
梁瓷坐在高凳上,转了转:“没呢,太热了,在煮绿豆汤。”
她说着,看了下时间:“这个点,傅总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刷一下存在感,不然女朋友把我忘了怎么办?”
梁瓷囧了一下:“你把我想得也太坏了。”
傅司州笑了一声:“想喝女朋友煮的绿豆沙。”
“周末给你煮。”
他应了一声,梁瓷听到有人喊“傅总”,主动结束了通话。
挂断了通话,她托着下巴发了会呆,直到味道厨房里面的香味,才跳下高凳,进厨房查看。
晚上十一点,梁瓷摸了摸已经干得七七八八的头发,抬手关了灯,准备睡觉。
门铃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她惊觉地坐起身,重新开了房间的灯。
不远处邻居家的狗在吠叫,这个时间点,基本上都关灯睡觉,毕竟明天还要起床搬砖。
倒是不排除隔壁民宿的人按错了门铃,梁瓷不觉得这个点会有人来找自己,抬手准备再次关灯,一旁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傅司州的消息弹了出来:睡了吗?
梁瓷伸手拿过手机:正准备睡。
傅司州:女朋友应该不介意这个时候被我打扰吧?
梁瓷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在第二次门铃响起来的时候,人已经出了房间。
院子里面的风混着花香,她小跑着出去,头发被风带起来,吹的有些乱。
门打开,果不其然,门口站着的是傅司州。
“绿豆沙喝完了吗?”